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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舉著手中的書通道:“先前你說馬元拜入趙侍郎門下之時我就覺得奇怪,看過這封信後我才終於明白過來。趙侍郎調任吏部是近半年的事,在此之前,他在國子監當職,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從馬元的以前的信中得知趙侍郎這個人。”
“那是、那是因為……”馬玉氏還想著要找些藉口來反駁,但實在是找不出藉口。
裴南歌又道:“不如直接告訴你罷,馬元已經遭遇不測,你若是希望能替他討回公道,那就對我們說實話罷,你究竟是馬元的什麼人?”
聽聞此言的馬玉氏渾身一僵,隨即全身癱軟跌坐在地,她目光無神地盯著遠處,止不住自責的嘆息:“我就知道早晚會這樣……都是我沒有攔著他,都是我……”
裴南歌越發瞧不明白眼前的狀況,急著又要追問,反倒是蕭武宥從旁邊伸出手將她攬到身側,示意她噤聲讓馬玉氏說下去。
“我沒有騙你們,我真是馬元的娘,可我並不是故意用不識字來欺騙你們,只是很早以前我就決定拋卻前事做個普通人,”馬玉氏抱著雙肩低聲抽泣像是下定莫大的決心,“其實元兒是趙侍郎的兒子。”
此言一出,三人俱是一驚。
馬玉氏拭淚接著道:“趙郎與我皆是幽州人,我原本是他家中一名琴姬,是他教我習字作詩……後來我被節度使討要過去並贈給了他的表弟馬子俊,那時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懷上趙郎的骨肉,而趙郎卻已遠赴長安入朝為官……”
裴南歌的腦海中浮現出趙侍郎的臉,記憶中那位看來溫潤卻嚴肅的長輩,在並不遙遠的當年,有著這樣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她不知道趙侍郎是否已經知道馬元的身世,但自己的親兒子死在自己面前這樣的感受,想想就覺得錐心。
“馬子俊雖然待我不薄,可我畢竟心繫趙郎,難以欺瞞於他。當年的節度使劉氏一族與前節度使朱氏水火不容,子俊作為劉氏的黨羽免不了陷入內鬥之,那時朱氏黨羽中的有心人為挑撥子俊與劉氏的關係,故意將我與趙郎當年之事四處謠傳……”
“子俊不想捲入這些紛爭之中,就帶著我們母子從盧龍跑來了淮南,我們決定拋卻先前,過再普通不過的山野生活,為了儘量不惹人注意,我也不再以慣用的左手寫字,甚至極力反對元兒去長安求學……可沒想到他們還是找到了我們……”
“找到你們是什麼意思?”蕭武宥擰起眉頭神情嚴肅。
“在元兒十歲那年,盧龍來的人找到了子俊,我不知道他們對他說了什麼,那天子俊神情恍惚一夜未歸,第二天就傳來他失足落水的噩耗,那時我驚懼不已,慌忙帶著元兒逃到高郵,在山野中落腳,不許他去城裡與人往來。”
“可是你千辛萬苦的逃避,卻還是被人發現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子墟突然開口,他抖了抖手中的信紙,“這些書信應當與盧龍那邊脫不開干係,你是自何時發現他們與馬元寫信往來的?”
馬玉氏止住抽泣:“就在我們搬來高郵不到兩年的時候,那天元兒很是興奮,我只當他與哪位鄰居家的孩子成了朋友,當時也未加留心,後來他說他想讀書,我也並未真的攔著他,直到他提出想考科舉之時,我再攔他也已攔不住,那是我才發現有人與他寫信鼓動他進京,我猜應當就是找到子俊的那些人。”
“那些人……是朱家的罷,”裴南歌抬手指著信紙的落款,“‘牛’和‘八’合在一起,不正是個‘朱’字嘛。”
“這……”馬玉氏聽到這話後當即起身拿過信紙翻來覆去看了一通,“原來如此!只怪我太大意!都躲到這麼遠的地方,卻沒有警惕朱氏的手段!可是子俊早已不在,我們母子幾乎就與劉家沒有關係,他們為何還要費盡心思來挑撥?”
“也許,他們的目的本來就不在於挑撥馬子俊與劉家的關係,”李子墟的手中拿著某封回信,仔細翻看一通後道,“他們千方百計鼓動馬元去長安,又在字裡行間引導著馬元去找趙侍郎,看來他們似乎更想從趙侍郎的方向下手……”
“趙侍郎?”蕭武宥負著手,目光深沉,“盧龍先前一直在朱家人手中掌控,後來因為朱家有人謀反,受到朝廷的打壓,勢力也漸漸被劉氏取代。朱家人千方百計引馬元和趙侍郎父子相聚,應當是希冀用馬元母子二人的不幸以及他與趙侍郎的關係,來挑撥趙侍郎與劉家的關係,好趁機在朝中奏他一表,繼而削弱劉氏一族的勢力。”
“原來如此!”馬玉氏恍然,又接著坦誠道,“我之所以知道趙郎如今是吏部侍郎,是因為……半年前他派了人來高郵找我。”
情況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