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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秋日豐收的時候,一路上卻沒看到收割的農民,大片的農田遠遠看著是種了茂盛的作物,卻不知是種了什麼。
平整的黃土路上一行人緩慢行進著,騎馬的侍衛們穿著普通侍從的衣服,嚴密地守在馬車的周圍。馬車並沒有明顯的標誌,似乎只是一般貴族的馬車,馬車裡十分寬敞,各式物品一應俱全。為照顧馬車中的病人,車廂裡鋪上了三四層的軟墊。
不過似乎這些軟墊並沒有什麼效果。
看到她第三次換了自己的坐姿,國師放下手中的書,問:“還是不舒服?”
“不,沒事。”她半倚在引枕上,下半身還蓋著毯子,臉色依舊很蒼白。
“哪裡難受?”國師沒有理會她的回答,徑自問。
她舒口氣,知道他得到答案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有些為難地說:“能幫我挪下去點嗎,我這樣不坐不躺的,不太舒服。”
她為了能自己喝水、吃東西,除了睡覺外,都是這種姿勢,可是時間久了,即便她沒有知覺,還是覺得累了。她的腿稍微可以動,可是行走還很困難,她現在就是半身不遂的病人。
她與國師相隔一個矮茶几,兩人各據一方,互不干擾。可是現在馬車正在移動,有空幫她的便只有同在馬車裡的國師了。
今日的國師頭髮簡單束起,身上穿的是柔軟的淺青色衣服,上頭繡著青竹,配上他比六王女還白皙的膚色,顯得十分乾淨。他挪到她的身邊,六王女聞到了清新的味道,不是貴族們喜歡用的濃郁薰香,還挺好聞的,她想著。
他一手繞過她的背,一手托起她的腿,小心謹慎地幫她挪好姿勢。當她的頭碰到了引枕後,他對著她笑了下,輕聲問:“可以嗎?”
“嗯,謝謝。”她聲音也不大,此時她和國師靠得太近,她低眸盯著他的衣襟,不敢隨便亂瞄。
國師幫他挪好位置後,替她蓋好毯子,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起剛才沒看完的書,繼續看著。
聽著這翻書的聲音,六王女閉上眼睛,躲在毯子裡,這樣平靜的生活,她其實在這個世界也算過得不少了吧,遠離戰爭,遠離紛爭,真好。
國師側頭看了看睡著的她,或許是常上戰場的緣由,她很多時候都沒有化妝的習慣,這段時間病況嚴重,更是卸了所有的妝容,展露出她的全部容貌。相比那位常常露臉的“六王女”,她甚至不能算得上是美人。之前她裝扮成女官,一點傲氣都沒有,乖乖巧巧地行禮,哪裡會有人想到她就是那個傲氣十足的六殿下?
他之前關注那個小女官,是因為她的出現和王宮格格不入。王宮裡的女官主要分為兩類,近身伺候王族的是各個貴族送進來的小姐少爺,他們透過這種方式,近距離接觸王族,為自己和家族尋找靠山。另一種則是遠離王族,處理底層事務的,大多是平民出身,為賺取俸祿,進宮終身工作。
而她扮演的女官,明明不會說話,卻穿著六王女近身女官的衣服,卻不是貴族之後。要知道,六王女除了青字輩女官,身邊的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進宮的,身份都是經過檢驗的。這樣看來,不是很有趣嗎?
六王女這人也很有趣,充滿矛盾,又有自己神秘的地方。以前他確實刻意和她保持了距離,原因之一是因為國王曾透露過想把六王女嫁給他的意思,雖然他拒絕了,但為了不節外生枝,他覺得不要多接觸比較好,另一個原因則是巧合了,她鮮少出現在宴會上,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他出現的場合多少是代表神殿,她那麼討厭神殿的人,應該是故意避開的。
不過現在嘛……他無聲地笑了。
馬車走了許久,外頭漸漸熱鬧起來,六王女揉了揉眼睛,口氣裡還有點不耐煩:“這是到哪了?那麼吵。”
被吵醒了,所以不開心了嗎?國師掀開簾子,回答:“還在路上,不過外頭有許多難民。”
難民?六王女撐起自己,坐起身,從窗戶看向外頭,國師說的沒錯,外頭的確是衣衫襤褸的難民。大概二十人,有老有小,瘦骨嶙峋,臉色青得可怕。
按理說,這一帶應該沒有災害發生才對,慶城的旱災也早早平息下來,那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六王女深鎖眉頭,想不明白。
那群難民看到他們這一群人,默默地避走到一邊,讓他們先過去。他們對貴族有天生的畏懼,特別是看到那些殺氣十足的侍衛,他們哪裡敢多看一眼。
青雖也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場景,沒等六王女吩咐,他下了馬,遞給他們一些糧食,說:“這是我們主人給你們,希望能幫上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