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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卿強忍著傷感,“我是來問一問,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都這個時候了,姐姐莫要與我客套,只管開口就是。”
楚越垂淚道,“前天陛下下旨申斥了父親,父親已不允我和相公回家了。這些做官的,哪個不是跟紅頂白。相公去王老尚書家相求,也未能見到王老尚書。”
趙長卿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姐姐知不知道?”
“外祖父原在朝廷任兵部尚書,這次因兵械的事問罪,越家已經抄了。”說到傷心處,楚越淚落如雨,“要說楚家,父親為官多年,如果要查,怎樣都能查出事情來。更何況,真若問罪,人一入刑部大理寺,三木之下,要何口供不得呢?”
兩人也沒什麼主意,趙長卿安慰了楚越半日,只是發生這樣的事,豈是安慰便能有用的。楚越對梁青遠道,“這個時節,人人都躲著楚家,卿妹妹還能上門來,大哥也算沒有看錯她。”
趙長卿離開梁家時已是傍晚,她並未回家,反是轉路去了歐陽青峰的宅子。
歐陽青峰似乎正在等她,道,“我這就要走了。該教你的武功已經教了,以後多練習,定能精進。這是你的庚帖,阿渝託我還你。”
歐陽青峰將一封大紅庚帖推至趙長卿面前,趙長卿淚如雨下,喃喃道,“他是官是民,只要有一條命在,日子都能慢慢過的。”
“斬草定要除根,如今楚家成為被人除根的草,何必再搭進一個你去。”歐陽青峰淡然道,“你就此回家,不必再到處走動。此時,多做多錯。”
趙長卿不記得怎麼回了家,她只記得淩氏對她哭道,“咱家也不是說就勢利眼,你爹代理千戶的職已被降下來了。這親事到底沒做成,難道為了楚家,連咱家一家老小都得搭進去嗎?你就省省吧,別再管楚家的事了。咱們這樣的小門小戶,哪裡說得上半句話。萬一得罪了誰,一家老小還活不活?”
趙長卿實在沒力氣應付淩氏,她將庚帖取了出來,淩氏見之大喜,拭淚道,“這就好這就好,你總算是明白的。”
趙長卿問,“楚哥哥的庚帖呢?”
楚氏連忙道,“我這就拿去,你還給楚家去吧。”
趙長卿將楚渝的庚帖握在手裡,起身道,“我累了,先去休息。”
十一月,朝廷問罪楚家,連同梁青遠楚越夫婦都未能倖免。
趙勇由百戶貶為總旗。
楚家人到底未能真正到帝都,蘇先生道,“當一隻壁尾被重物壓住了尾巴,必然會斷尾求生。楚家越家已經倒了,楚家人死在途中,餘下朝中黨人才能得到轉機。”
趙長卿心如刀絞,臉色煞白,眼睛酸澀,卻是半滴淚都流不出來,半晌方道,“總要有個收屍安葬的人才是。”
“就算人死了,屍身也是要運至帝都的。至於如何安葬,要看朝廷的意思。”
趙長卿道,“我知道了。”
第二日,趙長卿去廚下做了些糕點,對淩氏道,“前些天我身上不好,倒勞鄭姐姐來看我。我做了些點心,給鄭姐姐送一些去,也是我的心意。”
丈夫接連被降,淩氏的氣色也不大好,只是打疊起精神過日子罷了,點頭道,“也是,讓永福送去吧。”
趙長卿寫了封帖子令永福連帶點心一併送去了。隔日就去了鄭家拜訪,鄭妙穎已定了親事,只是尚未出嫁。趙長卿穿一身半舊湖藍衣裙,頭上只是簡單的兩樣釵環。
鄭妙穎在中庭相迎,趙長卿笑,“這樣冷的天,姐姐何必出來,彆著了風。”
鄭妙穎握住她的手,笑道,“今日天好,並不冷。”
趙長卿去見了鄭老太太與鄭太太,同鄭妙穎去屋裡說話,趙長卿低聲道,“姐姐,實不相瞞,我來是有事想同鄭大人說。若是便宜,能否叫我見一見鄭大人?”
鄭妙穎一思量便知,問,“可是楚家的事?”
“姐姐知道?”
“父親昨日發了好大的脾氣,氣得晚飯都沒吃,摺子已是遞上去了。”鄭妙穎嘆道,“妹妹這般有情有義,以後定有福報的。”原本都說趙家門第配不上楚家,如今楚家家破人亡,那些親朋故舊早已不知去向,唯趙長卿還願意為楚家盡一份心力,可見楚渝眼力過人,只是惜之有緣無分了。
趙長卿道,“那我就放心了。”鄭巖以往還參陳過將軍府的事,不想如今楚家不在了,鄭巖竟願意為楚家說話。
趙長卿心情不高,並未久留,說了會兒話便告辭回家。
趙長卿對趙老太太道,“也好些日子沒去給老祖宗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