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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也是一樣。若是主家肯收留住宿,包管飯食,她情願意再降半兩,每月一兩也肯。”
請先生是個燒錢的活兒,淩氏原本咬咬牙預備著頂多每月出二兩銀子,不想一兩就能辦下來,便很是心動。淩氏生怕天上掉餡餅,問,“你可打聽清楚了,既是家裡遭了事,蘇太太可是被流放到邊城的?”
趙勇笑,“你想哪兒去了,若是流放為奴,她焉得自由身?哪兒還能出來做先生。我都問了,是個再正經不過的婦人。剛來邊城時,有人看她孤兒寡母的想要欺負於她,蘇先生不是那等歪心邪意之人,用簪子破了臉,如今還有道傷,莫要輕看了她。”
淩氏笑,“這是哪裡的話,若是不好,人家李百戶怎麼會跟你提呢。她孤兒寡母的在外不容易,不如先叫她過來,請母親幫著看看,也叫長卿見一見。以後她是要教長卿的,兩人投緣才好。咱家人口不多,房屋也有,若這位蘇先生合咱們丫頭的眼緣,叫她搬過來就是,兩相便宜。”省錢才是王道啊!
雖然人尚未見,趙老太太與淩氏心下已有了三分滿意。
趙家人應了口,蘇先生第二日便帶著兒子來了。
蘇先生人瞧著年紀並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眉眼溫柔,人物瘦削,瞧著精神極好,若不是正當臉上一道深疤,當真是位難得一見的美人。
蘇先生的兒子不過三兩歲模樣,生的粉雕玉琢,已經會說話了,極是討喜。蘇先生見禮時,蘇小公子也跟著有模有樣的一揖,奶聲奶氣地問好,“老太太好,太太好。”惹得眾人都笑了。
老太太不禁笑問,“小公子幾歲了?”
蘇小公子粉認真道,“老太太,我已經三歲了。母親給我取名叫蘇白,老太太叫我阿白就是了。”
老太太見他們母子身上衣衫尋常,卻都收拾的乾淨整齊,舉止不卑不亢,當真是極好人品。只看蘇小公子這般懂事,就知蘇先生乃教子有方之人。
老太太拿了點心給蘇白吃,蘇白道了謝,才去接過,很有規矩。
蘇先生這才開始自我介紹,“因家門傾頹,一家子都散了,我隨先夫輾轉到邊城,一路千里,不想他路上因病亡故,只剩我與蘇白相依為命。我來邊城兩年,先時是以刺繡、漿洗為生,幸而遇著表兄表嫂,好歹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聽說貴府要給女公子尋授業先生,我少時也念過幾本書,尋常授課當問題不大。”
聽她簡單說完,淩氏對蘇先生印象不差,想了想指著趙長卿道,“我這丫頭如今五歲了,去年跟著老太太學著認些簡單的字。不瞞蘇先生,我家是軍戶,家裡也沒什麼有大學問的人。長卿,你跟先生說說你都念了些什麼書。”
趙長卿道,“已經念過,現在唸。”
蘇先生並不吃驚,只是微微點頭,“若大姑娘想學四書五經,倒並非難事,我粗通此道。”
淩氏道,“因家裡只有這幾樣書,她就這樣混著讀了些。我聽說,別人家的女孩兒什麼琴棋書畫,也都會的。”顯然,淩氏是想全方位培養女兒。
蘇先生亦道,“琴棋書畫,我也略知一二。雖不敢稱大家,給女公子啟蒙還是可以的。”
淩氏臉上笑意更深,心說丈夫辦事果然靠譜。就聽蘇先生又道,“我看女公子舉止沉穩,遠勝其他孩童。若依我說,琴棋書畫陶治性情,四書五經乃儒學經典,若有閒暇,女公子讀些史書亦無妨礙。我粗通一些禮儀規矩,女紅針指,亦可指點女公子。”
淩氏已是心花怒放,大喜,“那再好不過了。”這麼能幹的先生,又這樣便宜,真是省了大錢啊!淩氏到底還剋制些,笑道,“我看不如這樣,我令丫環收拾屋子,蘇先生便先住下,暫且教我這丫頭幾日,若先生覺著我這丫頭尚可教導,先生只管搬到家裡來住。我們家人口不多,也非大富之家,不過,我家人定會誠心誠意相待先生。”
蘇先生一笑,“我聽太太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蘇先生絕對是行家中的行家,她待人溫柔又很有耐心,不論是授課還是指點趙長卿習字,皆是遊刃有餘。
不過三日,淩氏便將蘇先生聘為了正式的教習,兩家立了契約,暫且定了兩年。要趙長卿說,這定的實在少了,起碼定個十年也不吃虧。
蘇先生看過趙長卿的課程安排便給她進行了調整,原本是上書唸書下午習字,蘇先生就減了趙長卿習字的時間,她溫聲道,“姑娘年紀尚小,骨骼柔軟,尚未長成,這麼小就長時間握筆,以後手指會微微變形,不大好看的。練字是個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