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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都是做的鞋子,料子是上好的,針腳細密,老太太是一雙寶藍的軟鞋,鞋面上繡的是壽桃。給夏二叔的鞋上頭繡的是翠竹,凌二太太的是並蒂蓮花。給夏姑媽的是一雙繡梅花的軟鞋。趙長卿剛進門時,夏太太也得過趙長卿的針線,夏太太也得贊兒媳婦的針線,笑道,“你這雙手,靈巧如意。”
趙長卿笑,“婆婆喜歡我,自然看我什麼都好。”又捧過一個匣子,道,“二叔家的敬弟,聽相公說是個愛念書的,我想著,備一份文房四寶就好。倒是蓮表妹,我叫丫環尋了兩幅鐲子,還沒拿定主意。”裡頭一幅繅絲金鐲,一幅纏枝蓮花的銀鐲。”當時她給夏玉的是一對累絲點紅寶石的蝴蝶步搖,這兩樣,都沒有越過夏玉去。
夏太太道,“這幅纏枝蓮花的就好,還對蓮姐兒的名字,吉利。”
趙長卿便明白了,將下頭的一個小箱子推到夏太太跟前,開啟來,裡頭都是銀首飾和小銀錁子,趙長卿道,“咱家可有誰呢,上頭是公公婆婆,下頭是弟弟妹妹。婆婆也不要推辭,這是我跟相公商量過的。咱們在邊城三年,乍一回家,少不了要在外各處走動。相公明年要秋舉,前程就在眼前了,若因此許小事叫人小瞧了咱們,咱們縱使不以為意,叫老太太知道了難免傷感。就是家裡爺們兒,都是做大事的,不必因瑣事叫他們操心。婆婆待我女孩兒一般,您也知道我的性子,將來相公有了錦繡前程,什麼好日子沒有呢?就是咱家,如今也是正經的舉人之家,無非是剛回來,事事紛雜,婆婆暫且顧不到這些小事,我方替婆婆想著了。您要是多想,就是我的不是了。”
夏太太真心覺著,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給兒子娶了個好媳婦。夏太太感懷道,“你們的孝心,我怎能不知呢?只是也用不了這麼多,我手裡也存了幾個,要是不夠,我厚著臉皮也會跟你們開口的。”
趙長卿柔聲道,“婆婆存的,是給二弟的聘禮、妹妹的嫁妝。這些也就看著體面些,其實沒有多少,婆婆留著賞人。我也是臨來蜀中前才想起來叫丫環拿去給銀匠打的,先時忙亂的一團,我一時給忘了,還是永福給我提了醒,我才想起來。我那裡也留了一些,想著給相公出門時用,咱們家的爺們兒,出門必是體體面面的。妹妹剛回來,先時認識的小姐妹們也得走動。這些日子,相公車船上都在背書,用功的很,些許小事,不讓他分心。”
夏太太感慨,“文哥兒將來沒出息,都對不住你。”
趙長卿笑,“相公有志向,咱們一家子一條心的過日子,我就知足。我心裡盼相公好,只是有些話也只能跟婆婆說,相公本就是長子,肩上擔子重些。前程的事,我見相公用功,反是存在心裡不敢多說,不然倒叫相公存了心事。”
趙長卿本就是自己的長媳,又這般懂事,婆媳兩個關係沒有不融洽的,兩人說著話,不由便說深了,“這話我只與你說,你心裡有個數。咱家人不算多,你二叔是分出去自己過的,就在咱們後頭,三進的院子,你二嬸有些掐尖兒要強,卻也不是不講理,她說什麼,愛聽的聽幾句,不愛聽的當沒聽到就是。再有就是老太太,老太太年紀大了,哄著些,嘴甜些,你是孫子媳婦,無礙的。你小姑媽嫁的成都府,那是再和氣不過的人,只是現在離得遠,一時見不著,待你見著就知道了。再有便是你大姑媽了,命苦,膝下沒個小子,脾氣也古怪,最愛銀白之物。她是咱家的大姑太太,奉承著就是。”
趙長卿皆一一應了。
婆媳兩個說了許多話,到了時間差不多,夏太太就帶著趙長卿去了夏老太太屋裡。夏老太太笑,“今天你們都歇一日,孫媳婦頭一遭回來,明兒去神仙宮裡卜個好日子,咱們擺幾桌酒,請一請族裡人,也得認一認族裡的親戚。明天早上給家裡祖宗上了香,去族長那裡,在族譜上添上孫媳婦的名字。”這都是現成要乾的事,夏太太皆應了,道,“又勞母親為我們操心。”
夏老太太嘆,“說這個做什麼,你跟著老大去西北吃了幾年沙子,也是咱們夏家有功之臣。”
夏太太謙道,“都是媳婦該過的。”
夏老太太問,“大忠和他媳婦呢,當初他們跟著一道去的西北,怎麼沒見他們?”夏家也算小富之家。長房破了產,也沒叫他們光著身子去西北,安排了忠心僕從路上服侍。
夏太太嘆道,“一路千里之遙,路上老爺還病了幾回,大忠跟他媳婦水土不服,在路上病故了。”夏家是帶了些銀子在身上的,之所以後來頗為困宭,就是因南人不服西北水土,一家子輪流生病,夏文雖通醫術,買藥也花了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