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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脾氣,掖揄道,“那不得讓你擔個收受賄賂的名兒,您鄭大人一世清名毀在我兩罈子酒上,叫我於心何忍。”
鄭大人又給自己斟了一盞,道,“你宋侯爺送的酒,我還是能喝的。”他性子耿直,卻不是沒有朋友。
宋侯爺微微一笑,燭光下,鬢邊銀絲一閃。鄭大人知道老友的心事,道,“嘉讓嘉諾還沒信兒呢。”一家有一家的愁事,宋侯爺雖出身平平,奈何才華橫溢、天資過人,十八歲來帝都給武安侯招為愛婿,春闈時金科狀元,天街誇官,人人稱羨。就是這幾十年做官也做得順風順水,深得帝心。如今長女做了皇后,宋家封侯,一門顯貴。可就算宋侯爺這樣在外人看來順風順水的人生也有無比糟心的事,無他,長子次子相繼離家遠走,至今音信全無。前幾年,繼室給宋侯爺生了幼子,如今看著,宋侯爺不至於絕後。只是,對於父母而言,孩子再多,誰也替不了誰?
宋侯爺這般精明強幹之人,素來注重自己儀容,若不因擔憂遠走的兒子們,怎能在這個年紀便鬢生白髮?
宋侯爺道,“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早看開了。”
鄭大人道,“要不,跟皇后娘娘說一聲,看能不能叫各地官府留意?”素來公正剛直的鄭大人能說出這番話,可見的確與宋侯爺交情不淺。
宋侯爺一哂,“還不夠丟人呢,到時弄得舉國上下都知道我丟了兒子,祖宗八輩的臉都沒了。”
鄭大人也有心事,道,“明年我那丫頭就來帝都了。”
“那還不好。”宋侯爺道,“到了咱們這個年紀,什麼都是虛的,有兒女承歡膝下才是最大的福氣。”宋侯爺自詡一世英明,富貴榮華,樣樣靠自己雙手賺得。結果,三子二女,如今兩子遠走,沓無音信,一女難產而亡,一女正位中宮,貴則貴矣,只是自此天倫永隔,君臣之義更大於父子之情哪。唯幼子在身邊,年方四歲,讓小傢伙給宋侯爺承歡比較有難度,宋侯爺倒是天天給小傢伙承歡,哄小傢伙高興來著。
鄭大人嘆口氣,又斟了一盞酒,悶頭飲了。
宋侯爺並不追問,只是感嘆道,“咱們這不是生兒育女,這都是還上輩子欠下的債。”
知己哪!鄭大人舉杯,“幹一個。”
兩隻小小酒盅“叮”的一聲碰到一處,醇香的酒液混合著水仙濃郁的香氣,似乎也將室內的兩人燻得微微醉了。
第203章
朝中大人物的煩惱與夏文這些來帝都準備春闈的小人物無關,這個年,夏文幾個過得熱鬧至極,男人們在外頭自開一席,趙長卿陪蘇先生在裡屋另坐,還叫了兩個唱曲的娘子來唱曲助興。
及至子時,男人們放了代表“高升”的煙火和爆竹,鬧哄哄的說笑幾句便各回各房歇了。
前頭丫環挑著明瓦的燈籠照路,夏文挽著趙長卿的手,身上帶著微微酒氣,道,“不知道爹孃此時在做什麼?”
趙長卿道,“肯定也像這樣在唸叨著咱們吧。”
夏文一笑,“也是。”
過了年,春闈彷彿瞬間即至,趙長卿與蘇先生早把春闈的一應用具準備齊全,到大考那日,兩人還準備去送考。夏文漱了口,道,“我跟寧弟他們一起,又不會丟,不用送了,你跟先生好生在家裡待著吧。這會兒四更剛過,外頭冷。先生有了年紀,彆著了風。”
“多穿幾件衣裳就是。”趙長卿遞上手巾給他,道,“走路都不結實的人,不送你過去真不能放心。行了,說不定一輩子就這一次機會,你也叫我體驗一下。”
夏文笑,“誰說一輩子就一次機會的,以後夏武、長宇他們肯定也要科舉的。”
趙長卿笑著為夏文理理衣領,“送你就這一次機會。”
夏文笑,“壓力有些大啊。”
“做過大夫的人,這算什麼壓力。”趙長卿道,“開方下藥時,錯一味就可能要人命,那才叫壓力。”
夏文還想再說兩句別的,聽到趙長寧在院裡喊他,應一聲,就帶著趙長卿出去了。趙長寧催道,“姐夫,快點!咱們早些去,佔個好位子。”
夏文笑,“你姐姐送咱們去。”
趙長寧掖揄,“您可別帶上我,我就是添頭,順帶腳兒的。”
夏文哈哈一笑,並不耽擱,“咱們這就去吧。”
頭一天要排隊要檢查要分考間,故此,一行人四更天就紛紛起床,用過早飯帶著考箱坐著車馬趕去貢院排隊。科舉為免作弊,不能穿夾不能穿棉,向來只能穿單衣。如今二月天,春寒料峭,諸舉子們都是裡三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