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圓月初升,人間清皎,將蕭府思敬堂中的兇險殺機照得一覽無遺。
鍾遲遲從馬背上高高躍起,兩個起落,便到了思敬堂上空,凌空撲下,一掌拍在黑衣人天靈蓋上,瞬間斃命。
“沒事吧?”鍾遲遲目光直指被辛別擋在角落裡的蕭懷璧,冷聲問道。
要是已經被搶走了,難免要在辛別面前露陷……
蕭懷璧抬起頭,陰影籠罩下的雙眸驀地一閃,點了點頭。
鍾遲遲鬆了一口氣,殺意再起。
“撤!”其中一人似乎認得她,半點也不戀戰。
但此時要走已經來不及了。
鍾遲遲奪過辛別的長刀,翻轉間轉瞬取下數命。
“留活口!”崔離忙喊道。
然而就這麼三個字的功夫,已被她殺得只剩兩人。
鍾遲遲動作一頓,刀尖緩緩垂下。
就在崔離以為她終於停手的時候,長刀猛然脫手,穿胸而過,將一名黑衣人釘在了牆上,而她的人也從原地消失,出現在最後一名黑衣人面前。
李長夜破門而入時,恰好看到最後一名黑衣人在她手中嚥了氣。
纖纖玉指,隔著黑布捏住黑衣人的喉嚨,黑白映襯,煞是好看。
她抬眸朝他望來,杏眸如水,紅唇如花,一場殺戮甚至沒能讓她的裙角染上一絲血跡。
她勾了勾唇角,將手裡的黑衣人往邊上一丟,站在滿地屍體中,不緊不慢地揉起了手指,彷彿剛才捏斷別人喉嚨時用力太猛,弄疼了她嬌嫩的手指。
李長夜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道:“都死了?”
靜了片刻,響起崔離低沉的聲音:“屬下無能……”
李長夜笑道:“有遲遲在,誰都顯得無能!”
這話說得別有深意,鍾遲遲睨了他一眼,沒吭聲。
李長夜走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輕輕揉著,笑道:“怎麼?打得手疼了?”
鍾遲遲好不心虛地點了點頭,目光往他肩上傷口一瞥,道:“陛下和辛別都受傷了,讓蕭家人送些藥來,處理一下再走!”
李長夜含笑點頭,身後便走掉了一名暗衛。
這時,崔離已經摘下一具屍體的面罩,看過之後,起身回稟:“是吐蕃人!”
李長夜悠悠笑道:“朕先在這兒歇會兒,你去安排下,全城戒嚴!”
崔離領命離去。
……
蕭家人很快得了訊息,誠惶誠恐地趕來了思敬堂,卻都被侍衛們擋在了門外,只讓了熱水、藥和紗布進來。
燈下暖黃。
鍾遲遲剛解開他的外衣,就被圈進了懷裡。
“嚴肅點行嗎?”鍾遲遲哭笑不得地敲了下他沒受傷的那隻肩膀,
“遲兒要脫寡人的衣衫,寡人喜不自禁!”他笑得眉梢眼角盡是旖旎。
真是什麼場合都能玩!
鍾遲遲眯了眯眼,將他凝著血跡的中衣左袖用力一扯——
“嘶!”李長夜忍不住痛嘶了一聲。
鍾遲遲這才滿意地拿棉布沾著水替他擦拭傷口。
他痛完又笑了起來,就是鍾遲遲故意下手不輕,也是一邊喊痛一邊仍舊摟著她的腰不放。
到上藥時,又更疼了一些。
他彷彿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摟著她,用閒聊的語氣問起:“吐蕃人為什麼要襲擊蕭懷璧呢?”
鍾遲遲眼皮也沒抬一下,道:“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他們唄!”
李長夜笑道:“可惜都死了。”
“死人也會說話啊!讓大理寺、刑部之類的好好審審,不行就換你家宇文將軍上!”她漫不經心地說著,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陛下不是在怪我吧?”
“豈敢豈敢!”李長夜笑得一臉的殷勤小意,“就是心疼遲兒手痠。”
鍾遲遲輕哼一聲,一邊拿起紗布為他包紮,一邊咬牙道:“別讓我知道是誰把我支開的……”
李長夜眸光閃動,輕笑著問道:“雲定安說你早就問過他龜茲伎的事了?”
“是啊!他不肯說,還表現得我在侮辱他似的!”鍾遲遲嗤笑道。
李長夜笑道:“這事你不知道呢?當年雲家被胡郭舉報在國喪期間舉宴一案裡,那個雲家茶肆收留的胡姬就是龜茲女子,‘聞胡姬曲’,聞的就是龜茲曲。”
那就難怪了!
鍾遲遲“哦”了一聲,抬了抬他的手臂,將紗布繞過腋下,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