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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崔氏名門之女,崔文姬的儀態一直都是無可挑剔的。
這麼突兀地打斷客人的話,卻是失禮至極,一時之間,會客廳內諸人臉色各異。
然而崔文姬似乎對自己的失態絲毫沒有察覺,腳步倉促地從屏風後轉出,直接小跑到了蕭懷璧面前,急聲催問:“原來有的?現在呢?”
蕭懷璧微微一怔,往後退了半步,拉開恰到好處的距離,朝崔文姬端正一禮,道:“原有周靈帝《棋賦》一冊,不巧日前贈與了友人。”
“送給誰了?”崔文姬緊緊追問道,眉間攏起,目光專注得容不下一絲雜質。
鍾遲遲看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預感很少有不準的。
果然,第二天,就發生了一件她不想看到的事。
……
第二天,蕭懷璧上衙之後,鍾遲遲陪著雲定安回了一趟雲家。
雖然雲大郎的喪儀有禮部的人安排,可雲定安作為雲家僅剩的主子,總要出現的。
下午進宮之後,仍舊是去了含涼殿。
李長夜一面將她攬進懷裡,一面遞給她一封奏摺:“看看這個!”
鍾遲遲狐疑地接過來,翻開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目光落在奏摺末尾的硃筆字上,怒氣陡然上湧,揪起他的衣襟,質問道:“你放她去了?”
李長夜順勢圈住她的腰肢,笑道:“小遲兒最近脾氣見長啊!”
鍾遲遲被他說得一愣,訕訕地鬆了他的衣襟,忍著怒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要跟我作對?”
這奏摺是崔文姬的。
她以秘書丞的身份上奏,稱周靈帝墨寶現身太原府,請求下訪,為秘閣求藏品。
而奏摺的結尾處,李長夜已經批了同意。
李長夜指了指她手上的奏摺,道:“這奏摺是崔舍呈上來的,其實崔文姬昨天下午就離開長安了!”
鍾遲遲瞪著奏摺,一口氣發作不出來,火燒火燎地難受著。
這封奏摺不僅是崔舍呈上來的,甚至還是崔舍的筆跡,可見崔文姬走得有多急。
長安去太原,光來回路程就要十天,《棋賦》在傅師言手裡,傅師言這人深居簡出,要見他就不容易,更別說從他手裡拿走一本棋經。
崔文姬這一去,少則半月,多了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了。
鍾遲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手指收緊,一揉一擦,便將奏摺毀成了碎片。
她冷冷一笑,神色已經靜了下來。
李長夜看了一眼被毀的奏摺,道:“怎麼這麼生氣?”
鍾遲遲瞥了他一眼,問道:“陛下先前巴不得蕭氏和崔氏早些下定,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
李長夜笑了笑,問道:“遲兒拿了玉璧之後,有何打算?”
鍾遲遲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也是一種回答,她已經不止一次達到目的就跑了。
拿到玉璧之後,她就會離開,這點,李長夜大概已經意識到了,所以,他開始阻撓蕭懷璧的婚事,企圖用這種方式留住她的腳步?
鍾遲遲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不是憤怒,也不是失望,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她摟緊李長夜的脖子,趴在他懷裡安靜了一會兒,起身道:“我有點累,去後殿睡會兒。”
李長夜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沒有說什麼。
含涼殿後殿的龍榻上,疊放了一床秋被。
李長夜那麼怕熱,這床秋被明顯是為她準備的。
鍾遲遲躺下,拉過秋被將自己裹了起來,閉上眼,強迫自己將思路集中在崔文姬赴太原這件事上。
蕭懷璧的婚事原本應該是很簡單的,可是從蕭懷璧入京到現在,阻礙層出不窮,這次,真正把崔文姬支出長安的可不是李長夜!
……
“你早就計劃好支開崔文姬了?”鍾遲遲跟進了正屋,冷冷問道。
蕭懷璧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鍾娘子是怪我那天多說了一句嗎?”
鍾遲遲勾了勾唇角:“三郎那可不是多說了一句,而是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地說了一句!”
蕭懷璧回頭淡淡一笑,沒有應答。
鍾遲遲冷笑一聲,右手一抄,從他腰間搶下了玉璧,道:“既然你不想和崔氏結親,這個我就拿走了!”
蕭懷璧靜靜地看著她,道:“蕭、崔聯姻,勢在必行,崔十一娘只是因公離京,將納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