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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奪過毛巾,別過臉,不屑理他。
“十分鐘。”慕黎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
這傢伙竟然還給我計時,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十分鐘幹嘛!”
“休息。”
“哎,拜託,我可是在這邊累死累活的。”
“你都幹什麼了啊,你除了使喚我什麼都沒做好不好。虧你還是個男生呢。”我一屁股坐起來抱怨道,當然這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裡說了。魯迅先生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原來你這麼不情願,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慕黎汐抓起一根地上的塑膠水管說。
我簡直無語,不是我不說,是你給我說的機會了嗎?況且我說了你會聽嗎?一直不停地讓我從這棵樹爬到那棵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還說抱怨呢。就算是猴子也不是這樣爬樹的吧。
“我怎麼不覺得累。”慕黎汐繼續倒騰管子,同時不忘看手上的表確定十分鐘是不是到了。
我終於被慕黎汐打敗了,恨恨地別過臉。
你當然不累了!要我光看著我也不累啊!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乾脆轉過身子,背對著慕黎汐,把毛巾蒙在頭上,懶得理他。
“十分鐘到了,你去把那邊的樹澆一下。”慕黎汐說著把水管遞給我。
你看,我抱怨過了,有用嗎?不要說我誣賴你。而且你的時間走得比別人快啊,我感覺才過了一分鐘!
我生悶氣地躺在草地上,卻突然想起慕黎汐剛剛好像是說讓我去給樹澆水,於是一個激靈坐起來,拾起地上的水管,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慕黎汐旁邊給樹澆水。然後趕緊趁慕黎汐不備,捏起水管對準他身上噴去。
“喂,你幹嘛!”慕黎汐拉了拉自己溼透了的衣服生氣地看著我。
“報復。”看著灰頭土臉的慕黎汐我突然開心起來。有首歌怎麼唱來著,“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真適合我現在的心情。可是人家常說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太過得意而忘了形就是要傷心的時候了。
就在我得意的功夫,慕黎汐不知道從哪裡也抓來了一根水管,噴了我一身的水。
“你這是睚眥必報的小人行徑。卑鄙。”我氣呼呼地衝慕黎汐喊道。
“難得你這麼有自知之名。”
“你,可惡!”我惱羞成怒,反正身上已經溼了,就不怕了,拿起水管便使勁往慕黎汐身上噴。
在越來越激烈的戰況中,因為要躲著他噴過來的水,以至於不能回過頭去看他目前的方位,於是我開始一個勁得四下亂噴,直到我依稀透過水幕看到慕黎汐的笑容。
雖然涼水刺骨,但在隔著水珠的陽光下,慕黎汐笑起來就像那張照片裡的小男孩,陽光溫暖的感覺。
“哇!你笑啦。”我驚喜地看著慕黎汐說。
聽到我的話,慕黎汐立即收起笑容,又變成冷冰冰地表情嘴硬說:“沒有。”
“誒,還不好意思呢?好吧,我這人很給人面子的,就當沒看到吧。”我故意裝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很不可一世地說著瞄了慕黎汐一眼,果然他又被我這副樣子逗笑了。
“行了,看你都把這邊弄成什麼樣了,趕緊收拾東西走吧。”慕黎汐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著走開了。
“切,真是的。”我看著慕黎汐的背影,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雖然看不到前面慕黎汐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他在笑。
我們清理好“戰場”,便回了小木屋。
“回來啦。”阿姨從屋裡走出來,看到狼狽的我們,一臉驚訝地問道:“怎麼了這是,都溼透了。”
“我去屋裡換衣服。”慕黎汐冷漠地說著便走開了。
我朝鄭姨吐了吐舌頭,也進去換衣服了。
鄭姨幫我把洗好的衣服放在房間的床上,出門的時候轉過身來笑著說:“今天黎汐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話說你回國,是因為父母在國內有生意要處理,所以一起回來了嗎?”等待用午餐的空擋,我問慕黎汐。
“我一個人回來的。”我本對慕黎汐是否會回答我的問題沒抱任何希望,這麼想來,我竟忘了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鼓起勇氣問這個問題。但慕黎汐竟然回答我了,倒讓我更覺得意外。
“哦。”我意猶未盡地應道。雖然很好奇慕黎汐父母怎麼會讓他一個人回國,考慮到鄭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