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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滿血絲的憔悴眼中含著淚說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心痛……”
“阿姨,我也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我終於忍不住說。
“能不能就讓我這麼待著。我已經很努力地強迫自己不去想尹煜哥的事了,這個時候我真的無暇再顧及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感受了!我現在心裡好累,真的好累,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所以,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管我了……”
說著說著我的眼淚就流下來了,甚至沒有跟我打聲招呼。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躺在加護病房的人是尹煜哥,為什麼……這不公平,應該是我,現在躺在加護病房的人應該是我的。
我不是在折磨自己,我只是在逃避,逃避去想尹煜哥的事。我努力不讓自己停下來,因為只要一停下來就會感到鑽心的痛。
我說完那些話,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讓眼淚漸漸停下來。我不能讓自己哭,因為我不敢讓自己哭,因為越哭我就覺得越悲傷。
看到痛不欲生的我,阿姨終於流著淚妥協。
阿姨走後,我一個人坐在關了燈的病房,看著窗外的霓虹,傻傻地坐著,直到窗外泛起了魚肚白。
我撐著病床邊緣,慢慢將腳探進放在病床前的拖鞋裡,站起來轉身出了病房。身後的加溼器還在不停地吐著白霧。
來到尹煜哥的病房外,房裡的燈亮著,從我站著的角度看進去裡面空蕩蕩的。視線隨著腳步慢慢地推近,我看到尹叔叔一個人坐在尹煜哥的病床前,一動不動地看著躺在病床上、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尹煜哥。
走到門邊的我停下了腳步。我抬起手想去觸碰門柄,卻又慢慢停了下來,手懸在空中半天終於放下。
我轉過身想回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我再次轉過身,猛地將手放在門柄上,卻只是緊緊握著,一直握著,不曾旋動。
和自己僵持了一陣,我終於扭動門鎖,推門進去。
聽到聲響的尹叔叔扭過頭來,看到正走進病房的我,佈滿疲憊的面容消瘦了許多。
我慢慢來到尹煜哥的病床前,呼吸得很慢,乾澀的眼角漸漸被淚水攻陷。
“你陪著他吧,” 看著虛弱的我,尹叔叔仁慈地說,“他醒來第一個想見到的人一定是你。”
我強忍住淚水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連呼吸都怕將眼角的淚水抖落。
尹叔叔走後,我坐在原來尹叔叔坐的位置,輕輕地握住尹煜哥的手,將臉埋進被子裡,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尹煜哥掌心的溫度還和以往一樣,我始終不願意相信尹煜哥醒後,一切將會改變什麼。但事實是,不管我願不願意相信,相不相信,要發生的始終會發生。
夜再黑,天總會亮;逃避得再多的事,也總有要來臨的一刻。
我不怕尹煜哥發現事實後傷心難過。發現事實後明明很傷心,卻還要強忍著對我微笑,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
而事情果然像我害怕的那樣。
醒後的尹煜只是顫抖地反覆說著“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就好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好像真的只要我沒事,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尹叔叔、尹阿姨、小菡、還有甄離姐輪流守在尹煜哥身邊,而我每夜都獨自守在病房外。
我沒有為尹煜哥守夜不是因為他埋怨我,而是因為我受了傷,也需要靜養。
每天和尹煜哥說完晚安,我便來到病房外的長凳上,一直坐到天亮。
漸漸地,尹煜哥不需要人守夜了,我依然每晚睡在病房外的長凳上。因為慢慢的,那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只有在那兒,我才能睡著。
一個月後,尹煜哥提前出院了。
尹叔叔和尹阿姨答應讓我暫時住在尹家,方便陪在尹煜哥身邊。
由於撞尹煜哥,準確說應該是撞我的那輛車是偷盜案的贓物,所以事故的肇事者也無從查究,最終以意外交通事故肇事逃逸處理。
聽聞變故的Charles因為擔心小菡,特地從香港趕來,在離小菡家近的地方租了套公寓住下。
過去的這一個多月以來,尹煜哥一直在我面前強顏歡笑,而我每次也要求自己要笑得比尹煜哥還燦爛。
大家都在得過且過,以為不去提、不去想,裝作遺忘就能過去,其實誰也過不去。
那些守在尹煜哥病房外的日子,我一天一天數著尹煜哥徹夜未眠的夜晚。那些回家後的日子,又有多少個深夜,我聽到尹煜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