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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點星光。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容天衡穿著長袍以外的裝束。今天的他一身藏青箭袖戎裝,白玉為冠,笑容滿面,英氣勃發。
我在看臺注視著他,心跳飛快。想起昨夜的事,臉上一熱,像做了場夢一樣美麗。
皇帝告訴眾人,今天打獵最多的人,重重有賞。除此之外,不打獵的人可以自願投彩頭,這樣,為了得到喜歡的彩頭,眾人會更加賣力打獵,比賽也會更加精彩。
秦羅敷問我,“你打算投什麼?”我愣住,訕笑道,“老爹管零用錢很緊,我身上只有十幾兩銀子。”
秦羅敷抿嘴一樂,“哪用什麼錢,你隨便拔支簪子,也會有人為了它拼命的。”
說完,她示意我朝場上看去,那裡,容天衡、容懷瑾和上官榮雅三人並立,俊雅英姿,皎若日月星辰,天地為之黯然失色。
此時,管彩頭的侍從喊道,“公主殿下捐五彩星鏈一條,充彩頭用!”
有人認得那鏈子上頭鑲滿各色寶石,乃是某年番國歸順時進貢給皇帝的,皇帝又賜給了端慧公主。先不說這鏈子價值連城,就是皇帝親賜這項,就夠讓人趨之若鶩了。
端慧這彩頭一捐,眾武官都情緒激昂,暗自在心中較量,非拿到這五彩星鏈不可。緊接著,提督府李氏姐妹捐了一件貂皮斗篷,亦是價值不凡。
秦羅敷褪下手上一隻鏤空金鐲,放了進去,含情脈脈地看了容懷瑾一眼,回到看臺。
我本不想湊這個熱鬧,但仔細一想,如果最後容天衡贏了,彩頭裡卻沒有我的東西,他豈不是隻好選端慧的鏈子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只好忍痛割愛,從頭上拔下自己最喜歡的那支墜星七寶簪子,放進了彩頭堆裡。
“容天衡,你可要加油,把我的簪子拿回來啊!”我默唸著,朝容天衡揮揮手,他胸有成竹地對我一笑,我卻想起在丁府秋宴時,他那不忍直視的箭術。
我的簪子,令人堪憂。
大隊朝草原邊上的林子裡進發,只聽得千鳥驚起,撲騰亂飛;又聽得百獸奔跑,尖叫嘶吼;餘下的,便只有馬蹄的噠噠聲,中間長弓的低吟。
我們在營地中,看不見林子裡的任何情況,只能從聲音裡分辨出,什麼野獸被射中了。到後來,進得林子深處,連聲音也聽不見了,只能巴巴著急而已。
秦羅敷不住問我,“東陵,你說他會贏嗎?他會選我的鐲子嗎?”
我哪裡顧得上容懷瑾選什麼,我現在只擔心我那根簪子,好幾十兩銀子呢。萬一被別人贏走了,我可要心痛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勝算還是比別人大一些的。因為我有兩員大將,一個是容天衡,一個是我老爹。老爹是常勝將軍,箭無虛發,他勝利的機會應該是最大才是。
我和秦羅敷在看臺上來回走動張望,如此幾次以後,忽聽得身後有人交談,嗓音刻意放大了去。
“姐姐你看,這人和人就是不同,一場比試而已,也值得大驚小怪,坐立不安麼?”
“妹妹你就不要說了,修養這回事得從小培養的,不是誰都跟咱們一樣,從小府裡有最好的夫子和姑姑。”
“就算有又怎樣,有些人也是出生書香,還不是舉止輕佻,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
回頭看去,李氏姐妹坐在看臺的雅座上,閒閒抿口茶,唇角勾起抹嘲弄的笑容。
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些話怎麼像在說我和秦羅敷?我看向秦羅敷,果然,她也聽出來了,一張臉蒼白失色,又是氣又是惱的。
我下意識想反駁回去,卻轉念想,我越是生氣反而越中了她們的圈套。到時候再讓她們落實我沒教養,豈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唯有暫時忍著,不跟她們一般計較。
就在此時,上座有人卻忽然發話,“來到圍場,不看比賽,不著急結果,那還不如不來。”
這說話的卻是端慧。她坐在中央的位置,方才李卿卿二人的對話顯然落入了她的耳中。端慧的性子本就直來直去,更何況她是公主,除了皇帝就是她最大,她想教訓一個人,根本不需要顧忌什麼。
見我看向她,端慧露出抹狡黠的笑容。我則是會心一笑。
“秦小姐,你和郡主那個位置可否看見林子裡的動靜?勞煩幫本宮打探下。”
“是,謹遵公主殿下吩咐!”秦羅敷行了個萬福禮,恭順乖巧,顯示出了極好的涵養。
李氏姐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