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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現在也給別人看見了。
她以為她會等在唐晏的賀禮,可是一直到轎子到了大門口,唐晏的賀禮也遲遲未來。
她上了花轎,嗩吶聲在耳邊響起,忽然心頭一疼。
那一日的事情,好多人都有個大概的印象,卻說不上來,最後只能由著說書先生編了一個最好的故事說下去,就說那一日國師與胡大人成親了,宴席擺了八十多桌,宴請了皇城所有的大官以及皇上皇后,皇上給胡大人升了官階,二人在皇城待了幾年,最後雙雙成仙了。
這個故事很好,說書先生編了一個很好的結局,所以那些意識模糊的人也都相信這個解決了,為茶樓賺了不少的茶錢。
但是故事,不是這樣的。
故事啊!是這樣啊,有人攔下了花轎,要給新娘一份禮物,所有人都嚷著讓他讓開,莫要錯過了良辰吉日,但是那人不讓,說是自己的兄弟臨死的願望,這份禮物,是一定要給國師的。
於是新娘從花轎裡出來了,掀開了蓋頭。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住了,世上怎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國師常年戴著面具,竟是有這般姿色,而她只是伸手接過了那個盒子,微微顫抖的手指開啟來,裡面,是一隻簪子,一副耳環。
與玉鐲成對。
那人說:“他說,沒能趕上師傅的喜事,是做徒弟的不對,還望來生,能補上。”
是補上她的喜事,還是他們的喜事?
那一日好好的豔陽天狂風大作,那一日新娘在風中消失了,那一日,全程的百姓,記憶都亂了。
對了,那茶樓先生的故事,也有人提問的,有人問,國師有個關門弟子,那弟子後來,去了哪裡?
唐家絕口不提,但是誰也不會忘記,以前國師曾有一個弟子,是皇城很是耀眼的少年。
說書先生說:“那位唐公子在國師婚事前五日,便主動請命去剿滅土匪,雖是剿匪成功,卻也葬身在那深山土匪窩之中。”
眾人聞言,紛紛扼腕不已。
感嘆天妒英才。
溫心手裡的茶冷了又暖了,暖了又冷,最後就乾脆不泡了,因為幾次三番有了隔夜茶的味道,只能倒在了一個壺裡,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
凌痕看著商嵐笑道:“我那時候見到的仙友,是你吧?其實也奇怪,我前幾日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熟悉,之後便很少忘記你的臉了,第一次,你確實是用了法術。”
商嵐不避諱,笑道:“是我,我那時候是路過,見皇城居然還有兩個神仙覺得好奇而已。”
他頓了頓,說道:“那個女子,便是疏久,她身邊的,那個她的丈夫,是唐晏?”
凌痕點點頭:“是他,是她。”
疏久沒有參加那場婚禮,所有人的記憶都消除了一些,她匆匆趕去的奈何橋,卻終究沒有趕上他的魂魄,孟婆在橋頭攔著她:“仙子,這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她哭的一塌糊塗,雙眸通紅:“我還能再遇見他嗎?”
孟婆說:“有緣自會遇見。”
她總算是知道了,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心亂,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軟,也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難過,原來說到底,只是一個情字,她以為自己沒有愛上唐晏,以為唐晏是一廂情願,其實不是。
只是唐晏比自己看得清。
只是唐晏比自己勇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