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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駐紮了十萬鐵騎,怎麼也得放個自己放心的人才行。想來想去趙儼祗就把顧偃弄了過去。依著他的想法,顧偃雖然一直沒幹過將軍這行,但是從他父親顧慎行當年打得匈奴沒半點還手之力這點來看,文臣未必就打不了仗。而且虎父無犬子麼,顧慎行的兒子再怎麼也差不到哪去,所以趙儼祗當時還真挺看好顧偃的。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血統論真是要不得。有個天縱奇才的父親,不代表顧偃就真的是那塊料。
顧偃在冗長的奏疏中一板一眼地彙報了他到達代地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事無鉅細。不必說真正的行家,就是在謝清這個半吊子眼裡,那些事也只能用“不忍直視”四個字來形容。奏疏的末了顧偃委婉地表示為了國家安危還希望皇帝陛下能把自己調回來接著當他的廷尉,至於辜負了天子的期望,偃唯有謝罪一途。
“……事情就是這樣,還請陛下早做決斷。”謝清一板一眼,禮數週全,全無平日的親近。
趙儼祗心情正低落,根本懶得想顧偃的事,可他也知道軍情不容緩。權衡了一下,說道:“一時無法,那便請衛將軍司馬鳳辛苦一下吧。著其子司馬通同往,老將軍不必久留邊疆,待上一年半載,等司馬通熟悉了一應事務,便叫老將軍回來。”
衛將軍司馬鳳不是趙儼祗親信,早年卻是顧慎行部將,且為人忠勇剛直,將守邊之事交予他完全可以放心。況且其子司馬通與趙儼祗過從甚密,二人早在趙儼祗為太子時便稱得上臭味相投,待邊境的事移交給了司馬通,代郡十萬鐵騎便算是徹底握在趙儼祗手裡了。
謝清自然無異議。不過——
“諾。臣即刻準備。不過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趙儼祗聽了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心想謝清居然願意提要求大概就代表他不計較昨天的事了。皇帝陛下話裡幾乎帶了討好的意味:“懷芳儘管說。”
可是謝清的話卻叫趙儼祗勃然作色。
他說:“臣請隨軍。”
作者有話要說:
☆、18
趙儼祗聽了這話第一反應就是不準,細思量下還是不準。
“胡鬧!代郡苦寒,你一個文臣,身體也不好,到那去做什麼?”趙儼祗忍了又忍,才忍下沒有發作,只不過語氣生硬得很。
若是平時,依著謝清對他的縱容,聽見趙儼祗這副語氣早就來哄他了。不過今天謝清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反而覺得有幾分快意。
“臣請隨軍。”謝清不慌不忙,禮數週全,卻彷彿感受不到皇帝陛下的怒意。一聽還是那句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話,趙儼祗好容易壓下的火又“噌”地竄得老高。
“不許!懷芳,長安城不好嗎?雖然匈奴業已式微,可代地依舊不安穩,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教……”趙儼祗本想說“可教我怎麼辦”,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了下去,“可教你父親怎麼活?”
謝清覺得趙儼祗這話說得簡直莫名其妙。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趙儼祗明明比誰都清楚謝家是怎麼個光景。謝相的兒子一堆,謝清的生母出身微賤又不受寵,謝清素不得父母青眼,在謝家根本就像是個客人。就算真在外面出了事,想來對他父親的生活也不會有多大影響。最多白髮人送黑髮人傷感幾天,肯定怎麼也牽扯不上“怎麼活”這種事啊。
趙儼祗也意識到自己這個藉口扯得實在沒什麼水平,只好掩飾般地輕咳了一聲,然後搬出帝王的威嚴生硬地拒絕道:“卿是覺得無事可做?或是覺得朕對你不夠好?做什麼偏要跑到代地去?”謝清剛想說話便被趙儼祗打斷:“朕不管你怎麼想的,總之,不許去!”
結果自是不歡而散。
謝清覺得自己不過是想出去歷練一下,實在無可厚非,更絕對跟皇帝陛下對自己好不好沒有關係。而趙儼祗不遺餘力地削尖了腦袋往牛角尖裡鑽,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解釋,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走,他竟然想走!”
顧慎行是在晝食的時候得知了這段小插曲的,不禁失笑。同時他也有點奇怪,平時對趙儼祗百依百順的謝清,這回居然一個字都沒哄趙儼祗,就這麼拂袖而走了。顧慎行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狡詐笑容,懷芳氣性這麼大,莫不是皇帝陛下忍不住對懷芳做了什麼?
然後他就被箸敲了一下腦袋。只見趙望之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他的案几旁:“吃個飯都不叫人省心。笑成那樣像什麼樣子?為老不尊。”說完見顧慎行的表情完全就是還沒從腦補中脫離開來,趙望之無奈之下夾了一塊炙羊肉餵給顧慎行,心裡默默暴躁:這種操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