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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趙儼祇並不覺得拿個稀罕物件討好人有什麼要緊,這事他做得簡直不能更多了。謝清看著他懵懂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謝清哭笑不得地對趙儼祇說:“可杜禹不過是個六百石的縣令,也不是大世家出身,他弄了這麼兩棵樹,錢從哪來的呢?”
趙儼祇這才恍然大悟。同時他也第一次領悟到,富有天下原來是件這麼美好的事情。
有了松樹這件事,杜禹的一切行為都變得不合理起來。他為了討好謝清肯砸重金去給他栽兩棵名貴的樹,可又查不出任何貪汙的痕跡,那麼他的錢是從哪來的呢?絕對不會有人認為他會把好幾年的積蓄花在兩顆樹上,就為了讓謝清偶爾聞聞松香;不要說他只是天子近臣,就算是天子本尊,也斷沒有這麼討好的。再說,平原縣令有那個錢去給謝清栽兩棵樹,卻沒錢招待他們吃的好一點?
真相大白。所以說杜禹的一切行為都是假裝的,謝清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大巧若拙,若不是謝清的愛好實在太不尋常,這位杜縣令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才會露出馬腳了。
如此城府的人,卻在數年如一日地扮演著一個能力平庸的小角色,甘之如飴地當著他的小縣令,說他沒有圖謀,傻子都不信。
趙儼祇想立刻就把這位杜縣令逮捕歸案;他如今覺得,這人□□不離十就是坑害謝清的幕後黑手。就憑謝承鈞那種掉包個糧食都能輕易叫人發覺的偉岸智慧,被老謀深算的杜禹賣了還替他數錢,那可不是太平常了?
作者有話要說:
☆、57
趙儼祇恨不得立刻把幕後黑手逮捕歸案,卻被謝清好說歹說攔了下來。謝清的想法非常明確:一來這事沒有證據,杜禹根本不可能承認;二來這件事明顯與賙濟川有關,但依然沒有證據。就算杜禹認了自己的也不可能認賙濟川的;就算他腦抽兩個都認了下來,趙儼祇這個時候難道還真能同賙濟川撕破臉皮嗎?因此還不如留著這個人,權當是留著個證據也好,秋後算賬時也算有得用。
虞長青在這場對話變得越來越不像樣之前,非常機智地找了個藉口溜走了。趙儼祇見外人都走了,立刻便卸掉了正襟危坐的偽裝,膩歪著謝清發起小脾氣來。
謝清時不時總會有種趙儼祇永遠都長不大的錯覺。比如現在,趙儼祇就像他小時候慣常做過的一樣,把整個人蜷成一團,縮在謝清懷裡。可問題是現在趙儼祇已經長得比謝清還要高了,這個姿勢實在很是考驗柔韌性。
趙儼祇好像一點都不難受似的,悶悶地說道:“我真討厭現在這個樣子。懷芳,總有那一天,我要把你受的委屈全都討回來。”
謝清回到長安的第三日就復職了。平原賑災的事,謝清做得很漂亮,但是天子卻沒對他表示任何嘉獎,更別提論功行賞了。
反倒是幾天後,今上因為周夫人親手做的一道小吃對了他的胃口而龍顏大悅,賞賜了她珍寶無數;又尋了個由頭益封城陽侯一千五百戶。
至此天子的意圖昭然若揭。周家風頭一時無兩,門庭若市。但凡在朝中混過幾年的人都知道,天子是何等看重謝清。可如今為了安撫城陽侯,倒是捨得如此打壓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可事實是,周夫人接連好幾天都會往趙儼祇寢殿送那種小吃,趙儼祇人前眉開眼笑,轉眼那盤東西就進了謝清的肚子。趙儼祇還要不遺餘力地嘲諷上一句:“那一家子莽人養出來的女兒居然還能做出你喜歡的東西,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作為當事人,謝清淡定得一塌糊塗,好像這事情跟他完全沒關聯似的;而趙儼祇則是做足了表面工夫,私下裡言行甚是無狀,該調戲的該佔便宜的一點不含糊。明理的人都懂得物極必反盛極轉衰的道理,可有時候人身在局中,總是看不清楚。
謝清在廣明宮裡住了十天後,終於爭取到了一個回家的機會。趙儼祇萬般不願地把謝清送出門,一再叮囑他一定要回來陪他一起吃夜宵。
謝清覺得他的家變得有些陌生。少了兩個孩子,家裡變得死氣沉沉的。主母整天陰沉著臉,侍女僕從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禍上身。謝清一進家門,見到的便是管家過度欣喜以至於熱淚盈眶的臉。
南姬上次在趙儼祇寢殿撞破了那件事後,其實是高興過一段時間的。至於她為什麼竟然會感到“高興”,箇中緣故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南姬“高興”的時候,謝清的家裡人也好過不少;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謝清回到長安,之後沒有得到任何嘉獎。
南姬刻薄地想,以色事人終究是難長久啊。男人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