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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哈是個鐵殼哩。”
張寬聽了轉身進屋,拿了根拇指粗的鋼筋棍子來,從龜殼的脖子縫隙裡塞進去,用力一撬,鋼筋彎了。
哎呀真日鬼了!
張寬也感嘆著,“這東西撬不開啊。”
文龍就道,“你起開。”然後蹲下去,從腰裡抽出塊黑板子,就像民工用的瓦刀,放在龜脖子邊上,一點一點的鋸,這回管用了,咯吱咯吱的,龜殼子就被開啟。
等全部開啟後,裡面極為醜陋,是個細長的身子,生滿鱗甲尖刺,有點像鱷魚,又有點像蜥蜴,和腦袋連在一起,居然像條龍。
文龍嘿嘿笑著,“美得很,能吃個好東西。”
當下就把那東西破開,掏出內臟,切碎了洗洗用鍋煮了。
在煮的過程中,張長貴悠悠道“還記得我給你講過釣金龍的事嗎?”
張寬說記得。
張長貴就道“其實當時釣的就是這東西,不過那個比這個大多了,他伸著脖子出來,身子藏在水裡,猛地一看就像龍頭,當時我們幾個一起用力,把他扯出來好多,誰知水下身子那麼大,猛一發力,我們根本扯不住,我還被魚線割了手。”
張寬聽了連連咂舌,道“那敢情好,他弄傷了你,這回我替你報仇了。”
張長貴就笑,“二十年前那隻可未必是這隻啊,要不然,怎麼這麼多年還沒長大?”
文龍卻在一旁嘿嘿地笑,“歪土龍湊是越長越碎,越長越擰。”(土龍就是越長越小,越長越硬。)張長貴聽了又搖頭,不置可否。
等肉熬好,三人就準備吃,結果肉根本咬不動,像是膠皮,很難吃。
文龍就笑媽日滴,白費蠟。
張寬父子也咬的無味,就把肉扔了,三人各自喝了一碗湯,又做其他飯。
張長貴做飯,張寬玩手機,給嬌嬌發微信,沒回。給若若發微信,也沒回。實在無聊,給張豔玲發微信,對方立即回了一張穿著迷彩服的照片,旁邊還有兩女生,三個摟著肩膀比剪刀手。
張寬就笑,大學生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那邊文龍待著無聊,就伸著脖子過來看,看到照片就嘿嘿地笑,“美的很,女子娃美得很。亞也(那個)是你媳婦?”
張寬聞到文龍身上的騷臭味,有些不慣,卻不好意思說,也不好意思躲避,就強忍著,跟他嬉笑,指著張豔玲道“這個。”
文龍一看,就嘿嘿笑,“這娃好,奶大。”
一句話把張寬逗樂了,“這你都能看出來?”螢幕上的幾個女子都是穿著大號迷彩服,胸前根本看不出區別,他怎麼知道誰大誰小?
文龍就洋洋得意地道“這是本事。”完了又問,“你霍歇了?”(你喝血了)張寬咦了一聲,“你咋知道?”從他們回家進門,張寬可沒說過他喝了烏龜的血,這文龍怎麼看出來的?
文龍頭一甩,捋了捋稀鬆的頭髮,“肉四擰滴。”(肉是硬的)張寬大驚,“烏龜沒了血肉就會變硬?”
文龍點頭,“刻不四麼,精華都在歇裡。”(可不是嘛,精華都在血裡)張長貴正在切菜,聞言也停了下來,驚訝地問,“你咋知道?”
文龍就用拍拍自己胸口,“我以前吃過。”
“哦?什麼感覺?”
文龍就嘿嘿笑,指著張寬,“叫你媳婦回來,不然你娃遭不住。”
張長貴聞言就明白了,“你是說這血燥?”
文龍點頭,“啊,要流十幾天鼻血哩,文虎湊是這麼死地。”(文虎就是這樣死的)文虎?會死?
張寬大腦轉數明顯不夠了,趕緊問道“說詳細些,到底咋回事?”
文龍就揚著頭開始回憶,大約三十多年前,他才十五六歲,跟師傅在河灘挖藥,就挖到一隻巴掌大的烏龜,師傅看了許久,說這是贔屓,是神物,要放回水裡。他的師弟文虎,只有十二三左右,年幼不懂事,拿石頭把這玩意給砸死了。
師傅一看,罷了罷了,帶著這玩意趕緊回家,把這東西剁開切肉,有些肉裡一有血,有些肉是蒼白的,煮好一碗肉湯,分給兩弟兄吃。
文龍是哥,吃了幾口就不吃,剩下的給了文虎。
文虎年幼,也不管不顧,全都吃了。除了那些原本發白的肉,根本咬不動,師傅說估計是肉裡沒血的緣故。
吃完龜肉的第二天開始,兩弟兄夜夜流鼻血,止不住,只有用涼水敷頭才行。
連續一個禮拜,師傅一看不行,就帶著兩弟兄去縣城,找了個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