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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一眼,那龜身下還有四五個王八蛋,張寬這才明白,為什麼龜見了自己不跑,原來是正在產卵。
見如此,張寬心裡惻隱,想把龜放回去,畢竟,長這麼大不容易,都說龜通靈,說不定自己放生了,他還會報答自己。想著就打算把龜往回放,豈料,那龜在半空醒來,見腹下無蛋,立時大怒,一口就咬在張寬手腕上。
頓時,張寬一聲慘叫,趕緊下蹲撒手。
常言道,烏龜咬人不鬆口,張寬這回是碰上了,就算自己鬆手,烏龜卻不鬆口,剛好咬在手腕處,不但痛,還血流如注。
張寬手上沒有趁手傢伙,四周也沒有,實在疼的不行,乾脆眼一閉,張口對著烏龜脖子咬去。
第108章 文龍
張寬年輕,牙口極好,一口下去烏龜脖子就見血,流到嘴裡腥臊,張寬受不了那味兒,同時耳邊也傳來烏龜嘶嘶的慘叫,就把口鬆了。
未料,張寬鬆口,那王八孫子又咬了回去,張寬再次吃痛,也咬上去,這回可是下了狠勁,非把丫的咬死不行。
腥臊的血滲進張寬嘴裡,起先**,而後帶著猩甜,張寬初時覺得王八血噁心,嚐到甜頭後又變了想法,不是說鱉血大補嗎?
他此時被烏龜咬的腦子發懵,分不清龜和鱉的區別,反正血喝到嘴裡猩甜,就咕咚咕咚吸了起來,不多時,那龜孫就沒了力,身子一軟,嘴巴也鬆了開來。
張寬喝了一肚子龜血,噁心勁兒又上來,跑去岸邊嘔吐,吐了半天,啥都沒有。怏怏回來,再看那烏龜屍體,原本明黃色的龜殼已經變的暗淡,黃色的圈圈愈發明顯,有奇怪的紋路。
同時,龜的兩邊身子癟下去,中間鼓起,像道山脊。
張寬覺得奇怪,這玩意是個什麼東西?不甚瞭解,心裡感覺是個奇怪物種,說不定拿到某研究所能賣大錢?
想歸想,張寬還是把這東西抬著放到車上,又把地上那五個王八蛋拿了,開車回家。
到了家裡,父親不在,張寬先找了紗布碘酒把手腕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下,才把烏龜搬下來放在院子裡,去拿五個王八蛋。
看著五個圓溜溜的龜蛋,張寬覺得好玩,長這麼大,雞蛋鴨蛋吃了不少,烏龜蛋卻沒吃過,剛好到了午飯時間,於是就把五個蛋全都打在碗裡,煎著吃了。
剛吃完,父親回來,同他一起的,還有個民工,醬黑的臉龐,高高的顴骨,眼窩深陷,一雙眼睛渾濁的很,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走路也顛兒顛兒的,總是右腳先出,左腳跟上,右腳步子比左腳長出半公分,似乎站立不穩,隨時會倒一般。
張寬舔著筷子,迎上前去,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張長貴就道“今天早上我跟杜奎去了趟梨花溝,來,介紹一下,這是你文龍叔。”說著,伸手讓出後面的民工。
張寬看他一眼,一身破破爛爛的迷彩服,一雙解放鞋,一看就是那種混跡於工地上的苦力,都不能算技工。但本著禮貌,還是客氣地點頭稱呼,“文龍叔好。”
文龍就咧嘴一笑,用手指著院裡地上的烏龜屍體問,“歪是撒(那是啥)?”
張寬就答,“烏龜,從渭河邊抓的。”
張長貴這才注意到院裡的東西,越發佩服文龍,人家看著混,一進門就發現了不同。自己目光看去,頓時大驚,幾步過去,看著那烏龜,還用手翻了過來,嘴裡喃喃自語,不知說些什麼。
張寬跟上去,大咧咧地解釋,“今天去河灘上耍,看見這貨在草裡吃螃蟹,就給抓了回來。”
張長貴臉色就不好看,略帶責備地道“你好好的抓他幹什麼?”
張寬聽出父親話裡的不喜,慍慍地道“也不是故意抓的,他咬我手了。”
張長貴就回頭來,張寬把他的手腕舉起,上面一坨汙血,已經發黑。
張長貴就沒再說什麼,只是繼續用手翻弄那屍體。
後面的文龍卻咧著嘴笑,“管球他咧,吃咧再社。”(管他呢,吃了再說)。
梨花溝是黃土塬那邊的人,口音比塬下的人口音重,張寬聽了感覺好玩,就多看了文龍兩眼,心說這貨還是個吃貨。
張長貴聽了也不知如何處理,只好同意,進去拿了斧子,費了老勁也不能把龜殼拆開兩半。
文龍在後面看的著急,撥開張長貴說起開我來,拿著斧子一剁,就見火星直冒,依然沒開啟。
文龍嘿嘿笑著,轉著圈兒看屍體,末了說道“日鬼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