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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奎來了,和張寬混在一起,那時候起張寬的日子才過的稍微好些,最起碼吃飯能見著油,也沒人敢拿目光兇狠地瞪他。
看到了杜奎那空手變錢包的本事,他就鐵了心的要學,杜奎纏不過,只好答應教他,但提前說明,這手功夫只能管個溫飽,發不了大財,而且,隨時可能會折進號子裡。
這樣的話,聽在十七八歲的張寬耳朵裡,就被自動忽略了。
現金三千四百五十六,張寬給自己留了三千,剩餘的給了杜奎。
沒想到,這次杜奎沒要,而是把錢推了回來。
“寬,今天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夥同你偷人了。”杜奎說。
張寬不解,欣喜的面孔驟然愣住,“奎哥,為啥?”
杜奎笑笑,“哥也一把年紀了,想找個媳婦過日子,總是這麼偷下去,有誰會跟我?”
“你別在溫泉鎮找啊,去別的地方,沒人知道你是偷兒的地方找個媳婦不就行了。”
“人家暫時不知道,以後還能不知道?哥是進去過一回的人,這輩子不想再進第二次。”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寬也無法多說,他也認為偷東西不好,只是暫時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寬,不是哥說你,你也不傻不笨,為什麼不去學門手藝,正正當當地賺錢,你學的這個,只會把你帶到坑裡,可發不了財。”
張寬聞言點頭稱是,“我知道,可我不知道去學什麼手藝,現在什麼都不好學。”說著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去藍翔學開挖機,聽說那個很賺錢。”
對此杜奎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只是把桌子的錢包都收了起來,對張寬道“學什麼都好過做賊,這些錢包我還回去,以後沒有我掩護,千萬謹記,不要伸手,伸手必被抓。”
對於這點張寬很清楚,似乎杜奎的技術不是普通平常學來的,而是真正拜了師進了門的,逢年過節杜奎都會拜盜蹠像。說是如果出手前沒拜祖師,必然會失手。而且,如何拜祖師,也有講究,不是一般的小賊能學的。
眼下杜奎說要走,還要張寬不再行竊,這些對張寬來說都沒問題,唯一有問題的是,自己一個人該怎麼生活。
杜奎看出了張寬的憂慮,笑著道“我看你生的肥頭大耳,一副有錢人的模樣,不要著急,時間到了,該你發財,誰也擋不住。”
說完杜奎就拿著錢包走了。
現在這社會,誰都離不開身份證,杜奎偷了錢包,從來都是隻拿現金,其它東西一概不動,完事就把錢包再放回失主身上,如果失主已經走遠,他就會把錢包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寄回去。
杜奎說,這是他那一門偷兒的規矩,不能破。
杜奎也曾說過,他之所以被抓,也是因為這個規矩,被公安在郵局門口給堵住了,判了三年。
杜奎出了破屋子,直接向北,一路疾奔,很快到了街東邊的大槐樹下,一個五十多歲左右的中年人蹲在水泥墩子上等著他。
中年人長相極為平凡,那種扔到人堆裡就變的毫無存在感的平凡,穿著一件洗的泛白的灰色短袖,熨的平平整整的灰色長褲,腳下是最常見的塑膠涼拖。
看見杜奎過來,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辛苦你了。”
“沒有的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中年人再次點頭,從水泥墩子上起身,腋下夾著的綠色布包也提在手裡,對杜奎道“你回家去看看,最近無事,過陣子再來。”
杜奎聞言說好,眼睛盯著對方,滿含感激。
中年人沒有多說,朝著杜奎來時的路走,步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會倒,可以看出,他的身體很虛。
張寬躺在炕上眼睛瞪得老大,看著上面烏黑的頂棚,頂棚上面有四五個蜘蛛網,還有七八隻壁虎,它們都靜靜地貼在頂棚上,等著有飛蛾蒼蠅蚊子之類的小傢伙們上門。
有時候,張寬就想自己如果是隻蜘蛛或者壁虎該多好,那樣就不會為吃飯的事情發愁,蒼蠅蚊子多的是。
為什麼自己偏偏要是個人,每天為了三餐發愁。手裡這幾千塊,看似還多,真正花起來用不了多久。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自己能做什麼?難道又要去偷?
如果杜奎在的話,用言語督促著他,說不定真的去學挖機。可杜奎不在的時候,他就什麼都不想動,想一直躺死在這黑乎乎的炕上。
忽然,有人敲門,張寬瞬間驚覺,從炕上坐起,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