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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與等待,俞榮告訴村民,是專案出現了技術問題,需要解決。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動工。
畢竟前期投入那麼大,斷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有些村民信,有些不信。俞榮需要每次重複無數遍這樣的謊話。
池月回來的時候,簡直就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村民們都轉移了目標,蜂擁而上,把池月圍得水洩不通。
話題圍繞幾個方面。
什麼時候動工?
喬東陽為什麼不現身?
說到的補償款什麼時候能夠付清?
安置房專案停下了,是不是喬東陽捲款潛逃?
他們的房子什麼時候搬進去居住?
……
這些問題,池月一個都回答不了。
她在村委會下的車,拎著個行李箱,帶著一個懵然的池雁,被眾人圍在中間,寸步難行。
“讓讓!”池月什麼都不想說,她把池雁護在身後,“麻煩大家讓一下。”
“池月,你不是剛從申城回來嗎?你就給我們說說唄。”
那人聲音比較大,池月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擠在人群裡的杜俏。
烈日下,汗流浹背,池月被擠在中間,鼻腔充斥著難言的汗酸味,滋味極是難受。
“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們。”池月耐著性子,儘量讓自己語氣溫和,一手牽池雁,一手拖箱子,試圖從人群裡穿過去,“有訊息了俞總會馬上通知你們的。讓讓,王伯,馬嫂,麻煩讓一下。”
“你不知道誰知道啊?喬東陽不是你物件嗎?”
有人吼起來。
“是啊!池月,要不是看你的分上,我們才不會那麼爽快的同意喬東陽來這裡瞎搞呢。現在他人走了,專案停了,我們工作也沒了,什麼都沒有了,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風嗎?”
馬上就有人跟風。
“說得對!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池月皺了皺眉,面前被幾個人擋住。
“不能讓她走!”
“不許走!”
“讓她說清楚!”
眾人你一言我一話,情緒被挑起來,極是嚇人,池雁癟著嘴,面色蒼白,雙手緊緊拽住池月,害怕到了極點。池月生怕這些人把她逼得犯病,情緒也不由浮躁起來。
“你們再不讓開,我報警了。”
“報警就報警!正好可以找個說理的地方,我們就怕警察不來呢。”
群情鼎沸。
人一多,一起鬨,就喜歡仗勢欺人。
這裡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池雁有病不經嚇,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們姐妹倆說話。哪怕是沾親帶故的人,私心裡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利益,把池月當成救命的稻草,極需要從她嘴裡得到答案。
他們吼著叫著往前擠,都想和池月對話。
池月一個人護不住池雁,俞榮帶了專案組幾個人出來,也擠不進人群,只能在外面乾著急。
勸說無效。
人們的情緒被煽到極點,開始推搡吼叫,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池雁終於受不了。
她尖叫一聲,抱住池月,身子瑟瑟發抖,嘴唇嚇得發紫,“月月快跑,月月快跑……你們不要欺負月月,你們來打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月月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妹妹……放過我妹妹……”
到最後,池雁已是泣不成聲。
池月的眼淚,一秒落下。
“求求你們,放過我妹妹,求求你們,放過我妹妹吧……”
相識的話熟悉的響在耳邊,像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池月的臉上。雙頰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響,她氣到了極點。過去她太小,保護不了姐姐,現在還是不能嗎?
“滾開!”池月終於怒了。
她張開雙臂,把池雁護在身後,不管男女老少,一個都不客氣。
人們看她這樣,怒火更甚,他們罵著髒話,吼著撲上來,“小B崽子居然打人?”
“不給她點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
群體陷入癲狂時,不是錦上添花就是落井下石,這是古斯塔夫·勒龐說的。個人一旦融入群體,成為群體的一員,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約束的一面。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
池月頭髮被扯亂了。
行李箱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們幹什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