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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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說,“蘇珊讓我們不要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我們就沒有把你的地址告訴他。我們也不知道他後來是用什麼方法找到你的。”
我們又默默無言地在牆邊坐了幾秒。
“蘇珊跟我說,去年冬天,你為了跟他賭氣讓自己陷進了一段差點無法抽身的荒唐關係裡。她和文心怎麼勸你都不聽,她們又不能直接點破,怕你會覺得尷尬。直到後來你跟那個人取消了婚約她們才鬆了一口氣。”
我忽的有些赧然。
“可是,那之後你為什麼沒有跟楊康在一起呢?”她頓了頓又問說。
我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新年那天晚上他來找我了,那天是我覺得自己離他最近的一次,我甚至覺得他也是愛我的。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卻在他的手機裡發現了他的一夜情物件的裸|照。我跟他大吵了一架,還朝他的頭上扔了盤子。從那以後他就徹底地在我面前消失了。”
“心裡難受嗎?”
“怎麼可能不難受啊。”我自嘲地笑笑,“那段時間每天痛苦的像是死了一樣,不敢見他,不敢想他,不敢看到跟他有關的任何東西。他的手機和大衣我直到現在都不敢從箱底拿出來。這半年來,我連他的名字都沒有提起過,因為我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暴露出來。你說的大概沒錯,比起痛苦,我更害怕被別人憐憫。”
她默然地看著我,俄而說:“我有時候覺得,你根本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你還不是一樣。”我偏頭看著她說,“之前信誓旦旦地說已經不愛那個混蛋了,最後還不是瞞著我們跟他藕斷絲連。”
“我真的已經不愛他了。”她笑了一下說,“畢業那天,我跟你們說的話是認真的。”
“那你之前為什麼那麼敵視葉小蓉?”
“只是覺得不甘心而已。”她說。
“不甘心?”
“嗯。”她點了下頭說,“你還記得前年我在汶川做志願者時,顏良給我寫的那封信嗎?他跟我說,她沒他不行。可是一年之後,他又跟我說,是自己離不開她。有一天他跟她吵了架,一個人在家裡醉的一塌糊塗。我趕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他正翻著她的相簿在哭,他說他愛她,愛到想要馬上娶她,他從來沒有像那樣愛過一個女人。那天晚上他一直跟我重複著那幾句話。我一邊聽,一邊覺得整件事荒謬又可笑。我自虐一般地愛了他八年,最後卻輸給了這樣一個做作又膚淺的女人。我發現相比起他不愛我這件事,我更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男人都喜歡像葉小蓉那樣的女人呢?”她有些悵然地倚在牆壁上說。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隻灰色的飛蛾正不知疲倦地繞著那盞昏黃的白熾燈一圈一圈地跳動著。
“你還記得伍迪。艾倫那部《安妮。霍爾》嗎?”我問她。
她說記得。
“伍迪。艾倫在電影中曾經問過一對看上去很恩愛的路人情侶:‘你們看起來很幸福,請問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女人回答說:‘我很淺薄、空洞,沒什麼想法,也說不出什麼有趣的東西。’男人說:‘我和她完全一樣。’對那些男人來說,讓生活幸福和諧的捷徑就是找一個跟他們一樣膚淺愚蠢的女人。你對笨蛋來說終究太聰明瞭。”
她依然出神地望著頭頂那隻徒然飛舞著的飛蛾。良久,她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即便是那種膚淺的幸福,我也覺得嫉妒。至少,他們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人生。而我的未來卻依然什麼都看不清楚。”
蘇珊是在第二天早上來派出所保釋的我們。我問她,這麼晚才來是因為手續比較麻煩嗎?她說不是,她只是單純想讓我們這兩個瘋女人在留置室裡多反省一段時間而已。
那天上午,夏安去公司辭了職,下午就訂了去南歐的機票。她說她終究不適合小圈子裡的生活方式。就比如,候鳥怎麼可能生活在籠子裡呢。
她走後的第二週,我也辭去了在語言學校的工作——拜那位司宇少爺所賜。
向寧的事發生之後,這位司宇少爺忽然從學校裡失蹤了一段時間。過了幾天,我突然收到了他的簡訊,他說最近很迷茫,覺得自己以前的人生都白活了,想跟我好好談一下,讓我晚自習後去天台。
我並沒有理會。不一會兒他又發了一條資訊過來:“老師如果不來的話我就從天台跳下去。”
下課之後我有些不安地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天台看一下。不想剛要走進電梯,蘇格就走了過來,她臉上依舊帶著那種跟年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