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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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事情發生的那個時候,我想我當時是真的想殺了他,他都被我打成那樣了,我還不死心的想溺死他。”韓孟語說得平淡無波,根本不像在說他自己的事情,曾雨仍舊驚詫的無語,一直無法想象,溫文儒雅的他,在小時候竟然是那麼的暴力極端。
“我大伯從池塘裡把我們撈了上去,當時我堂哥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我那時候像瘋了一樣,誰都不認,任誰都攔不住我,我大伯竟在那個時候不管已經奄奄一息的堂兄,就一直一直的抱著我,直到我再也沒有力氣。”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飄忽的不知道在看哪裡,曾雨又想起了每次送瓜果來黑汗淋淋的大伯來,他不顧自己兒子的生死,卻顧及著韓孟語,他那樣的偏愛,應當是所有為人父母的人,都無法理解的吧。
“沒滿十四歲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但是,行為若導致嚴重後果或者年齡已經接近十四歲,是會被政府收容管教的,當時派出所的教導員說如果我認錯,就給我一個機會,如果死不認錯,就送到少管所去,我當時死不認錯,拒絕任何人的教化,我爸往死裡打我,我都不肯認錯,他們真把我送進了少管所。”
曾雨倒吸一口氣,感覺像在聽故事,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她絕對無法把眼前人聯想至一塊。
“你是怎麼出來的呢?”曾雨急道。他認錯了?收容所不是那麼樣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吧?
“我大伯將家裡的兩頭母豬和唯一的一頭牛賣了,一半的錢用來給我堂哥治療,一半的錢送給了公安局的某個領導,千保證萬保證的將我從少管所裡領了出來。”
那個大伯啊,那個大伯啊!曾雨突然有點想流淚的意思,於是使勁眨了眨眼,繼續聽他說。
“當時我大伯母因為這事,要跟我大伯離婚,一直等到我堂哥上高中了,他們才結束分房睡的情況。那年我十四歲,我考上了省第一高中,而因為受傷休學一年的堂哥那年考的是一所三流高中,我伯父卻比我爸還高興,那個暑假,他把他們家地裡種出來最好的東西都搬我家來了,他當時對我說,他就想把最好的都給我。”
曾雨愈聽愈難過,她聽得出他的悲傷,這些話,恐怕是驕傲的他,從未對任何人言及的。原來,沒有人是一帆風順、十全十美的,她心中那個零缺點無缺陷的韓孟語,也曾有過那樣的汙點啊。但是他現在娓娓而談的過往,並沒有在他的心裡留下陰影,她看著他現在已經稜角分明的臉,知道他的那些過往,僅是促使他成長成熟的一個過程。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不願讓人觸及的秘密,他的秘密,雖然曾經是那麼的難堪,卻在讓曾雨知曉後,對他更多了一份親暱,他從那個高不可攀的模樣,變成了這個踏踏實實坐在身邊有血有肉的男人。曾雨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她只需要靜靜的陪坐在一旁,聽他將心中的悲傷全部發洩出來,如果這是他的懺悔或告解,她願意成為那個為他分擔心中罪責的那個人。
情之所至,思念也至(2)
曾雨很想問他,那個時候因為什麼原因,會讓他那麼的叛逆暴力?可是她卻不敢,能讓他狂暴失控至那種程度,定是有什麼,曾狠狠傷過他的心,他不跟她說,她也不敢問及,生怕讓悲傷的他,復又悲傷。
而曾雨想知道的那個原因,在隔天的下午,便了解了個眉目來了。
曾雨聽著小嬸提及十五年前的八卦來,驚得手裡的菜葉子,都被小河裡的水給漂走了。
曾雨從沒想過,韓孟語曾是那麼脆弱的一個人,他所有的脆弱,都是因為他的母親。
小嬸並沒有說他的母親為什麼會離開,但是曾雨知道韓孟語十二歲時那次驚天動地的瘋狂事件,定是與他母親的離開有關,因為小嬸說韓孟語十二歲那年,他的父母離婚了。
十二歲,他的十二歲在曾雨的心裡,是多麼的敏感的三個字啊,曾雨的父母在她十歲時離婚,她十二歲時,第一次見到韓孟語,進到他的家裡,與之一起生活,人家說,本命年不是大喜,便是大悲,韓孟語的本命年,是大悲的,而曾雨的本命年,從當年來看,也是悲的,可是從現在看來,卻又是喜的。
曾雨斂下眼來,看著清澈的河裡波光盪漾,心裡百感交集,她從未想過,終有一天,她會承認與韓孟語成為一家人,是一件好事。
她扭頭看向堂屋方向,一眼就看到高大的他身板筆挺的鶴立在一群叔伯間,他正在跟某叔叔商量著什麼,突然扭轉了一下身體,向她的方向看了看,曾雨一陣心跳加速,趕緊扭回頭繼續洗菜,心想著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定是不知道她在看他。
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