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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慶邊境最外圍的防線。這些人有著草原人的兇橫和強悍,卻又像被南人馴服了一樣,南人指哪他們就打哪。
比如去年他想揮兵南下,結果卻在這些人手底下損兵折將,沒討到半點好處。這些人手裡拿著的武器比北狄要好很多,據說是大慶朝廷給配的。傍著大慶邊軍,那些附族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最近叛亂貧乏,正是因為不少附族準備越過北狄投奔大慶。
這些附族從來都沒什麼歸屬感,誰給他們兵器和糧食他們就跟著誰。說是稱臣拜服,實際上誰的話他們都不聽,光吃好處!
耶律衍冷笑一聲。
大慶百姓還有一大批餓死凍死的,他到要看看大慶邊軍能支撐多久。附族去得多也好,正好可以把北狄的眼線安插下去,到時裡應外合一配合,大慶邊境還不是輕鬆易手?先讓他們得意得意!
耶律衍心中這樣想著,思緒卻總不太安寧。他坐在水榭之中,靠在端王在時常坐的椅子上,閉起眼睛回想那張清逸出塵的臉。國主病重,他負責監國,接任國主之位是遲早的事。總有一日,他會與端王揮戈相向。不知道重逢之日,他能不能朝端王舉起劍?
想到那樣的可能性,耶律衍的手微微抖了抖。
耶律衍命人退下,合上眼休息。草原上用劍的人其實不多,他們都喜歡刀和弓箭,他的劍法是端王教的……
那時候端王還小,身體弱得很,不適合練武。端王幼時不喜與人往來,唯一的喜好是倚在窗邊看書,什麼書都看一點,經史、兵法、武術、琴棋……幾乎每一天、每一個時辰,他手裡拿著的書都是不一樣的。
耶律衍剛到大慶京城,哪裡都不敢去,只好寸步不離地守在端王身邊。有時端王看書看得累了,便會在椅上睡著,他輕輕一抱,便能把人抱進懷裡。那麼小,那麼輕,那麼白皙,像個瓷娃娃。這瓷娃娃太瘦小,太沉悶,莫名地讓人有點疼惜。不知不覺,他留在京城的時間越來越長。端王玩伴少,對他的信任與日俱增,漸漸開始肯搭理他。
端王教他下棋、教他彈琴、教他品茶、教他醫理……在發現他學是學得認真,實際上卻興致不高,很快決定教他點別的。
比如兵法、比如劍技——
端王身體不夠好,悟性卻極好,有端王提點,他很快將那些東西融會貫通。隨著本領越來越大,他在端王面前說話也越來越有底氣。他們之間的關係慢慢升溫,他心中的慾念再也無法控制。在花燈節上,他趁著所有人都在看燈,偷偷地親了口端王。
端王呆了呆,並沒有生氣,而是開口說:“揹我回去。”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端王眼底慢慢泛開了一點點笑意。只有一點點,但比花燈和星辰更加明亮。
他彎腰讓小小的端王趴在自己背上,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背上的人個兒很小,重量很輕,卻像一團溫暖的火焰,暖和得不像話。他乖乖地趴在他身上,雙手摟著的他的脖子,兩個人有著羨煞旁人的親密無間。
雪地上留下了兩行深深的腳印。
耶律衍猛地醒過來。
他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透了衣服,也浸透了他的心臟。那麼多年了,已經那麼多年了,每每夢見時那一切卻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歷歷在目,清晰可見。可恨他再一次見到夢中的那個人,卻因為嫉恨和怨憤做了無數不可饒恕的事,連半句乞求原諒的話都說不出口。
難道他這一輩子,真的再也得不到那個人了?耶律衍霍然起身,派人把自己的馬前來,騎馬出城南下。北狄氣候嚴寒,路上積雪甚多,馬蹄屢屢被雪地吞沒,卻還是因為多年的默契配合而聽從他的命令一路前行。
耶律衍一路行到離大慶邊境最近的山崗,月色闌珊,星斗西移,天已經快要亮了。整個南方籠罩在霧濛濛的晨光之中,只能辨認出隱約的輪廓。
耶律衍心裡有種發了瘋一樣的渴望,渴望著能不顧一切衝過去,找到身在其中的端王。他想要和端王好好說清楚這些年來的陰差陽錯,想要問假如他帶著麾下將士投奔大慶端王接不接受,想要像當年他們說的那樣找個平靜的地方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耶律衍勒住韁繩,心底有著再也無法壓抑的衝動。
就在耶律衍快要下定決心的時候,一群人由遠而近地追了過來,為首的人翻身下馬,撲通一聲跪在雪地上,悲痛欲絕地說:“國主病危,請定海王您立刻返回王都,以防生變!”
耶律衍握住韁繩的手青筋暴現。
耶律衍對北狄並沒有多大的感情,畢竟他當初會逃到大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