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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鼎言說完,眼角往身後的謝季禹那兒掃了掃。謝則安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對上了謝季禹不贊同的目光。謝季禹可以避禍那麼多年,正是因為他的小心和無爭,對於這種親臨險境的事謝季禹一向是不幹的。
要幫別人,不一定要讓自己涉險。
謝則安一怔,卻還是說道:“不圖什麼,就是覺得該來。”他抬眸與姚鼎言對視,“我總覺得我做得不夠,遠遠不夠。”
姚鼎言知道謝則安說的不是場面話。要不是深知謝則安的秉性,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縱謝則安和新黨對著幹,甚至肆無忌憚地撬新黨牆角。他知道的,即使謝則安的主張和他不一樣,謝則安的目的和他卻是一樣的。殊途未必不能同歸,他其實也想看看謝則安能做到哪一步。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新黨敗退,守舊派捲土重來,謝則安就是釘在朝廷裡的一顆釘子——有謝則安在,總能守住一點點。
姚鼎言有著充分的覺悟。他已經把守舊派往死裡得罪,將來要是他真的失勢,那些人極有可能全面否定新法。無關對錯,只與立場有關:他登上相位,拼命打壓守舊派;守舊派重掌相權,自然不會放過“新黨”。
聽到謝則安的自我反省,姚鼎言也不知該欣慰好還是該斥罵他一頓好。他挺喜歡謝則安這脾氣,但又害怕謝則安會因此而吃虧。
像這次難民入京,怎麼都輪不到謝則安來操心。
姚鼎言說:“此事你不必管了,我會親自處理。”
謝則安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反對。他說道:“我已託張大哥出面安置難民,先生可以和張大哥商量商量。”
姚鼎言說:“這種事你張大哥倒是做得順手。”
謝則安說:“當年張大哥一家也是因為饑荒流落到京城,大德還因此而入了宮,所以張大哥總不忍心看到人忍飢挨餓。”
姚鼎言誇了一句:“你認得的都是這樣的人。”
姚鼎言上前詢問老翁因何事來京。老翁又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姚鼎言,在他說話間,那一文一武兩位官員已走上前來,靜候在旁等著姚鼎言問話。
謝則安敏銳地感覺出這兩人對姚鼎言並不像對自己那樣恭敬。
他微微皺起眉頭。
老翁不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傳言中的“惡相”,原原本本地把土地被吞的過程說了出來。旁邊的難民們聽到傷心處,忍不住張口罵道:“都是那個姚丞相招來的禍端!自從有了青苗錢,縣裡的牛鬼蛇神越來越多!日子根本過不下去了!”
姚鼎言本來還仔細聽著,聽到這話後臉色一變。
更要命的是,這句罵聲一出,周圍的難民紛紛應和起來。
姚鼎言臉色難看至極。
站在謝則安身側那文官彷彿嫌亂子不夠大,上前一步說:“住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眼前站著的是誰?他就是姚相!”
☆、第二零六章
塞外風急,耶律衍打馬而行,進了城,回了府,便命人把候在屋外的人喊進來。來人十分伶俐,一進門立刻向耶律衍稟報南邊的情況。大慶人在西夏行了那等陰損的算計,耶律衍都看在眼裡。大慶並非鐵板一塊,他派細作依葫蘆畫瓢地照辦,還真挺管用,這不,大慶裡頭亂象顯了。
那位謝三郎,手段還真是了得。若非抓了人嚴刑拷問,誰會想到當初只有十六歲之齡的“小駙馬”,居然能把整個西夏玩弄於股掌之中?
細細看來,那位謝三郎其實沒做什麼。只是讓有貪念的人貪念放得更大,讓有野心的人野心養得更肥,引導著西夏一步步全盤潰敗。這種居廟堂之中輕鬆贏得西夏之戰的人,實在是個極大的威脅。
如果說從前耶律衍想除掉“謝三郎”只是因為端王的話,那現在他是正正經經地把“謝三郎”擺在“勁敵”的位置上。
放任這樣的人繼續成長,北狄岌岌可危。
耶律衍毫不猶豫地下令讓人尋機刺殺“謝三郎”。任何一個榮寵滿身的人都是招人恨的,耶律衍很快找到不少想對“謝三郎”揮刀相向的人。
除掉“謝三郎”的計劃指日可待。
耶律衍邊在大慶境內煽風點火,邊處理叛亂的附族。冬天來了,糧食已經耗盡,牧草又統統枯萎,草原人該怎麼過冬?往年這個時候,他們都到大慶邊境搶掠一番,熬過這艱難的冬日。
從前幾年開始,這個方法越來越不好使。大慶邊軍似乎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有他在邊境周旋,不少被北狄人殺得心寒的附族居然在那邊定居,自發組織族人建築城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