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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潔花了些精力來適應身邊多個男人的生活,摸索了幾天,發現於直有些地方同她很像:他們都對房間佈置沒有什麼急迫的需求,沒有立即添置軟裝把房間裝飾得更舒適溫馨;他們對房屋空間的使用非常有限,兩人都沒有太多的物品可以塞滿每個收納空間。
一開始他們只是冷漠的使用者。這是一種身體對生活的自然反應,自然到高潔以為會保持這個狀態,就像她以往每一次搬遷一樣。
不過她還是花了很多時間在廚房,這是她藉著廚房裡的德國進口灶具效能很好,還自帶烘烤功能的理由,有意識地在花心思。
她每日從常德公寓下班,途徑久光百貨,就順手從超市買好食材帶回去。她的廚藝是一件秘密武器,週一拉手擀牛肉麵,週二烤秘製牛仔骨,週三炒牛肉河粉,週四做蚵仔煎,週五燉蓴菜子排湯。吃得於直大呼意外。
她待於直的細心讓她沒兩天就發現於直對食物並不挑剔,就是特別愛吃牛肉,於是用了些心思在牛肉上,翻著花樣做給於直吃。
她吸引了他的胃,當然還連同他的慾望。
他們晚上在落地窗下的榻榻米上做愛,就著月光。於直說這樣能讓他想起阿里山,高潔被於直胸前的獵犬所迷亂,他在她的身上起伏時,她幾乎疑惑同樣的月光不再冷。
事後,他去洗澡她做夜宵。他到底是上海胃口,晚上總要吃一碗蝦皮鮮肉小餛飩當夜宵。
高潔發現於直有夜宵習慣是源於同居的頭幾天,於直半夜醒來嚷餓,搖醒她拖她一起開車去了霍山路。那條路有夜排檔,賣的是號稱“四大金剛”的上海點心,應該萬籟俱寂的深更半夜,那邊點心攤位前排隊的人烏泱泱的多。
高潔跟著於直排隊時忍不住笑,“真是的,大半夜不叫外賣,跑來這裡巴巴的排隊買燒餅餛飩。”
她看到攤位前的老闆一副輸了錢的面孔,訓斥著排隊排得擋住他視線的顧客們,“讓開讓開,木牢牢站在這裡當樁子啊?擋著我看爐子了!”居然沒有一個顧客反駁他的兇狠,反真的不約而同讓了讓路。
高潔不禁說:“這樣兇悍的老闆,還有這麼多人送上門給他做生意。”
於直彈她額頭,“這裡熱鬧得很。”
也的確是熱鬧得很。黑夜裡的人聲鼎沸,才是真正的人間熱鬧,可以驅散黑暗,可以驅散寒冷,教人生出別樣的世俗快樂。
高潔和於直排隊排足半個小時才輪到攤位前,於直一氣買了六個甜大餅,兩碗小餛飩。老闆一邊往餅爐裡拍餅,一邊收錢的油膩的手剛將零錢遞給於直時,被於直捏牢了手腕。
於直講:“老闆,次次這麼找零,做人不地道啊!”
路燈昏昏的光,爐內烈烈的火,都照出於直臉上沒有作假的冷笑,他冷笑時也會勾著唇角,就是眼底的冷意和戾氣一點點滲出來,讓這把冷笑駭人極了。
他是當真在發脾氣。
老闆同於直對視了不過幾秒鐘,他的兇狠就被於直的冷笑壓了下去,手又掙不開於直的鉗制,只得先避開他的目光,用另一隻手又抓了三枚硬幣扔過來,嘟噥:“不就是少找三塊錢嘛!”
於直才甩開他的手,“三塊錢是小事情,就是叫你長點記性,不是每個人都會被你這點把戲唬住,也不是沒有人會找你算算這筆小賬。”
高潔拿了燒餅默默走開,她坐在路邊油膩骯髒的摺疊桌前咬了一口燒餅就飽了。兩碗小餛飩全讓於直一人吃完。
她藉口有點困先回到車裡頭等他,在回程路上,她對於直說:“我以後給你做夜宵吧?”
於直轉過頭來溫柔地笑,“行啊。”
高潔是特地從網上下了菜譜學了怎麼做小餛飩,她上手很快,做了兩三回,於直就誇她做得比霍山路夜排檔的小餛飩還要好。
一碗小餛飩做好端上餐桌。高潔看到了於直放在玄關的手機一直響,手機螢幕上“高潓”的名字閃爍,順手摁了“拒絕”後就關了機。
高潓給他打過很多電話,被她順手“拒絕”過很多次。其他的“拒絕”應該是於直去完成的。
她最近也用代理上臺灣的一些八卦名媛的網站和論壇,偶爾看到一兩個新聞和帖子,說道高海女兒狀態憔悴,疑似失戀。高潔看著各路新聞中高潓的近照,神態黯然,人也消瘦。臺灣媒體和八卦群眾一貫妒人得勢踩人沉,大把網友回覆幸災樂禍和大陸通力合作的電影人賣女兒沒賣成,丟了體面。
高潔看完帖子就把瀏覽器的歷史記錄刪除,躡手躡腳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