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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顧遙是任性的。
任性之人,通常都以為自己有那資本,顧遙亦然。從她進入將軍府的那一刻,顧謹就厭惡她,沒來由的。過去兩年裡,顧遙同老爺子日漸親近。老人家說的那些往事,她雖沒興趣,卻也聽進耳朵。因為理解,也因大房常住榆林,兩邊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她一直在忍讓。
事實證明,忍讓沒有用,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以及,理所當然。顧遙認為,她同祖父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祖父,維護自己一次,應該可以的。
一個恍然,一個認為,於是,她任性了。結果,老爺子的言行,叫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徹頭徹尾的自以為是。鳳城,祖父有顆捂不熱的心;王平,父親有顆不用捂就暖的心。
不如歸去。
玉娘與顧遙朝夕相處,猜不到她的心思,卻清晰得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因為不安,玉娘站了出來,直面顧老爺子:“將軍,大姑娘在家裡要什麼,您給什麼,待去了外面,還這般不成?”
顧老爺子臉色雖不好,卻知這話有理,便道:“今年,大丫頭把壓歲錢補給你妹妹。”
“如果用錢可以買來那些,我用錢買下它們,可以嗎?”
顧遙拖出自己的錢箱子,開啟,裡頭散落堆積了至少兩串大錢。老爺子的經歷,叫他認為錢比銀子親切,一見到錢就想據為己有。只他才露佔有姿勢,顧遙便冷聲道:“好叫爺爺知道,這些錢原是我爹給的,怎麼花的,家去時,將一文不落的告訴他。”
她就事論事,老爺子卻聽出“你們怎麼對待我,我也將一字不落的傳回去”的意思,登時大怒,甩袖走人。他一走,顧謹便叫人去拿自己想要的東西,看都不看顧遙一眼。
人散後,玉娘長嘆息一聲,問顧遙:“姑娘為何要惹將軍生氣?”
顧遙不答反問:“玉娘,我家去時,你跟著嗎?”
玉孃的心,陡然跳起來。
“姑娘何時走?”
“唔,還沒定呢,總歸不會一直待在鳳城。這事不必同爺爺講,叫他知道,定以為我拿這個要挾他,可我沒有這意思。算了,不說了。總之,玉娘,有空琢磨下這事。”
將軍府上下皆知顧遙的東西又被顧謹拿走時,紛紛有表示。然,顧遙卻拒絕了袁方再為自己畫畫的好意,退了柳柳送來的白瓷碗蓮。
顧老爺子以為她耍脾氣,著實冷了她一番,連過年出門都不帶著她。
顧遙先前在孝中,一直未隨大家出門,本就習慣,這會兒又定了離去之心,便更加淡然。不是去看看張勝,便是窩在炕上看書。
這日,她正握著本《論語》,背得入神,冷不妨被人一把,一腦袋砸炕上。
頂著一腦金星,顧遙聽人說:“你個吃白飯的坐炕頭,叫我坐那裡?”
顧遙摸著紅腫的額頭,慢慢爬起來後,看向說話那人——堂兄顧言。
顧言已近,顧謹,想來不遠。
顧言不知她琢磨什麼,只她的眼神叫顧言不喜,少年一挺胸,橫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啊——疼!”
淒厲的叫喊聲,響徹屋頂。
大老爺聽見兒子的叫喚,匆忙跑進西梢間,老爺子只慢一步,緊跟其後。二人才進西間,恰見顧言一腳將顧遙踹出。
自高炕掉落,和飛起掉落,受到的傷害擴增了一倍不止。
老爺子驚出一身冷汗,撞開兒子,撞倒高凳,堪堪將人接住。穩住身形後,老爺子看向穩坐炕頭的顧言,厲聲喝道:“毆打幼妹,哪個教你的!”
滿臉的殺氣,嚇哭了顧言,他一邊哭一邊叫嚷:“是她先打我的。”
他哭,顧遙眼圈都不紅,冷靜、條理清晰地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我坐炕頭,哥哥推我,我一腦袋磕炕上。起來後沒站穩,砸哥哥身上,他就踢我,叫祖父接住了。哥哥還說我是吃白飯的。”
說至最後,音變淚不落,別樣倔強又讓人心疼。
老爺子到底養了她兩年,又看到她額頭腫了雞蛋大的包,更信了這話,當即指著顧言,怒道:“去院子裡蹲一個時辰馬步,現在就去!”
大老爺立即把顧言拉到身後,反質問顧老爺子:“爹這是做什麼?為了個丫頭罰言兒?”
得了父親撐腰,顧言立即挺直了脊背。
待顧老爺子一個不屑的眼神過去,又縮成了鳥樣,老爺子看了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看看他做了什麼事!這會兒說話,前年五丫頭才來時,老子就說過,他們幾個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