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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勝已康復得七七八八,日常生活不成問題,但毀容身殘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他接過顧遙遞來的東西后,只看了一眼,便遞給張泉。
張泉在顧遙的幫助下念罷,直接呆住。
他心裡的大明戶貼,上書:“姓名,張勝,年二十;原籍山東登州,現籍北京宛平縣阮家村;家庭成員,張泉,年一十五,系戶主弟;家庭財產,正房三間、碾房一間、中等田三十畝。”
不說這戶貼多不容易,只說上面這點東西,便不下百兩銀子,張泉如何還能坐得住?
張勝到底年長一些,他吸了吸鼻子,道:“先頭帶著小泉四處討飯時,臭小子就說,什麼時候家裡有三間瓦房,十畝田,就好了。俺努力五年了,也沒叫他過上這樣的日子。說實話,這幾樣,俺很想要,但,俺不能要。”
這是他第二次拒絕顧家的感激。
先前,他醒來當日,拒絕了童子營的名額。他給顧老爺子的解釋是,不願弟弟揹負這麼重的包袱。也因此,老爺子才決定消兄弟倆軍籍的。
這一次,張勝面露苦澀,實打實分析:“當時俺要是隻救姑娘,逃跑不易,守到將軍他們回來,卻是不難。是俺,偏要進屋去救蔡家丫頭,惹惱那人,引來更多人,還險些害了姑娘。”
聽他這般一說,張泉忙將戶貼並田契、房契,都還給顧遙。
顧遙不接,因道:“不管勝哥哥初衷是什麼,我只認護我這個事實。”
張泉同顧遙最熟,這幾年嘴皮上就沒贏過顧遙,一聽她說話,又將東西塞給他哥,表態:“哥,你去宛平吧,再給俺娶個嫂子。俺呢,先留鳳城,給姑娘做飯;待姑娘家去,俺再跟走。”
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定的,顧遙給張泉使了個眼色,走了。才進西間,就見玉娘抱了兩的塊紅色布料過來。
顧遙摸了一把,問道:“這兩個不一樣呢,都是什麼?”
玉娘便得意洋洋地炫耀才學來的本事:“姑娘手裡的那個是緞子,拿來做襖子最好不過了。另一個梅花的是蘇錦,說是大姑奶奶送的,一匹只三小丈,貴得很。二夫人記得姑娘除服,特勻了一丈過來。”
嫡母給的啊,看來得少看幾頁書,多做些針線才好。定了主意,玉娘做衣裳時,顧遙便留了心。玉娘瞧見,便扔了一沓素帕叫她練手。
時下帕子作用堪比抽紙,素色也能用,若帶點繡花什麼的,錦上添花使的,並不實用。是以,府裡的帕子清一色的素棉布,遷個邊也就罷了。顧遙便從遷邊開始,練基本功。
張泉得了信,不知打哪捉了幾尾細長小魚送來,說是看魚兒對眼睛好;柳柳則奉獻了自己養的兩棵碗蓮。顧遙來了興致,拿出私藏的青花瓷小缸出來,添了水,養了魚,種了花,低矮的小屋子,頓時鮮活起來。
試過新衣,年,越來越近了。
顧遙跟著玉娘買年畫時,順手給袁方帶了兩幅,袁方也是今年除服。討人厭的袁方卻道:“不及我所畫,不必與我。”
顧遙又返回賣年畫的攤子,兜兜轉轉,買回一吊錢的顏料、畫筆家來,送到袁方那裡,叫他作畫。
難不成我是畫師?難不成以為我寄人籬下,就能欺辱我?袁方眼皮跳了跳,才要發怒,撞進顧遙期盼的眸子,這才憶起顧遙所思所想,與別個不同,她絕對沒有侮辱自己的意思,這才撤了怒火。
少年人怒走到案前,執筆落字,不大會兒,將掌中紙,丟給顧遙,還道:“這是我作畫最簡少的用料。”
顧遙看了眼手中的清單,一共二十七樣,還真是“少”啊!
額,這個,元芳同學,不會以為我沒錢,以此來委婉拒絕吧?顧遙覺得自己知道了袁方的意圖,眼珠兒滴溜溜賺了兩圈,那叫一個得意。
哈哈哈,我才得了父親的銀子,富有得緊!
顧遙捲了清單一溜煙跑了,回房摸了一小把銀塊、統共一兩二錢的銀子,將單子上的所有物品買全,再次丟到袁方面前。袁方心底憋屈,拉了顧遙做書童,這才按顧遙期盼的,鋪紙研磨作畫。
不大會兒,顧遙便意識到,自己這錢花得,真的是超級極值。若袁方所作為原創,她先前從小攤買來的那些,便是賈玲版小龍女——走樣得不堪入目。
畫幹,顧遙捲了畫去找老爺子炫耀,順便叫他幫忙表裝一下。老爺子應承後,卻因宋先生說這畫具“咫尺千里”技法,有《千里江山圖》的風範,昧下了這批畫,當做年禮,送到了保定候府。
顧遙統共約莫十吊私房,去了三分之一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