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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面素來交好,現下若是說出長街之事,恐怕也是不妙,眾人只會認為是我為了脫罪而胡亂栽贓,連身邊交好也不肯作罷。況且那身影雖與莜怡極是相似,卻是毫無憑據。小順子雖可作證,亦擺脫不了包庇的嫌疑,若是言語稍有差池只會失了玄武帝對我的最後一絲信任,如何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蔚太后如此一說,謀害皇嗣的罪名似乎已經被落實,然而玄武帝既然肯問我,就表示他對此事亦是有所懷疑。即便一時無法脫罪,無外乎把我發落宮獄慢慢審問,性命應當暫且無憂。況且覓蘭與翠兒也聽聞了事情經過,決計會一字不少的轉述阮暨岑知,他定會救我。
僅轉瞬間腦中已閃過無數念頭,平靜對上玄武帝的眼,卻見他目光中有隱然可見的關切與不忍,遂垂眸一俯身道:“臣妾並沒有遇見什麼人,也確實不知同心結何故會遺落長街。”
鄭貴嬪不削道:“自然是遇不上什麼人的,做出這等事情,莫不成還敢在人前招搖?”
婉貴妃眼神輕輕掃過我的臉龐,手執錦帕掩嘴輕聲道:“嫡福晉平日裡倒也隨和,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來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姐姐自然是看不清楚的,切勿被人矇蔽才好。”蓉良娣淡淡瞥我一眼,一臉的鄙夷之色,話也說得刻薄。
玄武帝冷哼一聲,森然道:“之前問你們話,一個個的什麼也答不出來。朕現在問的是嫡福晉,你們的話倒比誰都多。”
玄武帝如此態度,自然不敢有人再做言語,皇后當即請罪,眾妃嬪宮人也紛紛跪下請求玄武帝息怒。
蔚太后臉色也不好看,出聲道:“皇帝莫要遷怒於他人,既然嫡福晉已經承認這同心結是她的貼身之物,如何也是難逃干係。事到如今,砌詞狡辯也是無用。”
“臣妾心中疑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餘箏蓉微一俯身,恭謹說道。
玄武帝驟然舉目,對餘箏蓉道:“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餘箏蓉默然片刻,方才徐徐說道:“那日喻貴妃失足跌倒,嫡福晉顧不得自身安危奮力拼救才護住皇嗣,如今又為何會冒險做出謀害之事?她若真有這般毒辣,當日又何須多此一舉?臣妾如何也想不明白。”
竟未想到餘箏蓉會在此時出面幫我,心頭一暖,大為感動。
大理石的地板光亮如才擦拭過的鏡面,雖隔著厚重的品服,卻也跪得雙膝生疼,麻木感一點一點順著小腿慢慢上延,光滑如鏡的地面隱約能照出因跪得久了而略顯蒼白的面孔。若是就此定罪,自知難以翻身,一味啞忍,只會讓人以為是我做賊心虛。我並不害怕發落宮獄待審,只怕一旦先入為主,動以私刑逼我認罪,我腹中胎兒尚不穩固,是決計承受不住的。一念及此,此刻能護我的唯有玄武帝,種種往事湧上心頭,為了腹中嬰孩,不得不緊緊抓住這一棵救命稻草。
我微微閉上眼睛,悲涼與無奈自心底湧出。依舊保持謙遜模樣,再抬眸已是淚光瑩瑩,默然片刻道:“同心結何故遺落長街臣妾實在百口莫辯,只求皇上明鑑,臣妾並非如此毒蠍之人。”
玄武帝牢牢看我,目光似要穿透我的內心。我不敢再做他想,只坦率與他對視。許是跪得久了,下腹隱隱有些墜痛,只覺得似有無數細針狠狠扎入血肉之中,痛楚一浪一浪向全身襲來。不知這樣對視了多久,禁不住胃裡一陣翻騰,正欲嘔出,卻見淑妃自人群中奔出,在我身旁跪下,戚然對玄武帝道:“嫡福晉品性純良,絕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臣妾願以性命為嫡福晉擔保。”
幾乎要冷笑出聲,淑妃卻也算得上用心良苦。此番為我求情,便是我說出長街之事怕也無人相信,反倒只會讓我揹負上忘恩負義的惡名。她心思如此細膩,豈會不明玄武帝對我隱晦的情誼,在人人落井下石之際,她肯出言替我求情,玄武帝只會對她更加憐惜。
皇后見狀也是溫言勸道:“淑妃你先起來,此事關係甚大,皇上自會秉公處理。本宮也相信嫡福晉並非如此蛇蠍心腸的人。”旋即對蔚太后微微俯身,恭順道:“嫡福晉平日裡也甚是知書達禮、恪守禮儀,也許其中真有誤會,還請皇額娘通融幾日以便徹查此事,也好肅清宮闈。”
蔚太后聞言,挑眉睨我一眼,方道:“既然皇后也肯出面為你求情,此事一切皆由皇上定奪吧。”又對玄武帝道:“皇帝亦要嚴辦此事,對毒害皇嗣之人定要嚴懲不貸才是。”一語既罷,便由宮人扶著離了。
如是這般跪了良久,腦中有些暈眩,身子微微一晃,卻已被玄武帝一把扶住。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