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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下,嘆了口氣道:“她也是沒辦法,官家不理人,她進宮兩月餘,畢竟是來聯姻的,不能給個名分就打發了。”
“還待如何?非要生皇子麼?”
她想了想道:“應該是吧!生了皇子,將來傳繼宗祧,兩國成了親家,就可千秋萬世共享太平了。”
阿茸歪著脖兒說:“那聖人呢?也當早日生下皇子才好。”
她訕訕紅了臉,“生什麼?別胡說!”忙轉了話題問,“宮外熱鬧麼?”
阿茸笑道:“熱鬧極了,我聽說車馬盈市,羅綺滿街。州橋夜市上的貨賣攤子擺得那麼長……”她兩手一比,彷彿能描述出所謂長的意義,“賣各種七夕的小玩意兒,像水上浮,還有果食將軍。”
她有些豔羨,然而入了大內,即便聽得見一牆之隔外熱鬧的人聲,牆內仍舊是寂靜的。她可以坐在殿裡剪方勝,可以把小豆小麥泡在水裡玩“種生”,卻不能離開這禁庭半步。
這時徐尚宮進來回話,納了福來看她的谷板,“聖人的粟種發芽發得好,不像陳賢妃的,高低錯落不成個樣子。”一面說一面攙她,把手裡冊子遞上來,“前朝相公參議,說宮中內人巨盛,奏請官家遣散,放她們回鄉與爹孃團圓。官家允了,這是大內所有十八歲上宮人名冊,送來請聖人裁度。”
她在竹榻上坐下,舒展廣袖捧起冊子細看,每位宮人名字的旁邊都寫明瞭出處,其中還有東宮曾經的御女數十人。
她把冊子合起來道:“大內宮人共有三千,這冊上羅列三百五十八人,除各閣女官,照準。東宮如今還有多少人當值?”
徐尚宮道:“自懷思王薨後,東宮幾乎廢棄了。只因官家尚無皇嗣,東宮只有兩個小黃門看守,平時並不準人出入。”
她聽後惘惘的,“據說懷思王薨於東宮,到如今也未查出真兇。”
對於這事,宮中眾人都是諱莫如深。政權鬥爭下的犧牲品,成王敗寇,過去了,塵封了,就沒有人再願意提及。徐尚宮的笑容裡含著悲憫的味道,“那時婢子還在尚義局做司贊,對東宮的事略有耳聞,究竟怎麼樣,並不清楚,不敢妄下斷言。”
她轉過眼來看徐尚宮,“你見過懷思王麼?”
徐尚宮搖頭道:“懷思王那時貴為太子,婢子只是個卑微的宮人,無福得見。”
她微微一嘆,知道不該再多言了,便問阿茸,“你今年多大了?”
阿茸眨著眼說:“婢子今年十五,就算年滿十八,聖人也不能遣我出宮。我六歲便進中瓦子伺候聖人,宮外已經沒有家人了。”
倒是一副賴定的模樣,穠華垂著眼慢吞吞說:“年紀不小了,應當找門良配嫁出去。我曾聽過有個宮人在落葉上題詩,順水飄到宮外被朝中官員拾得,成就了一段姻緣,若能落在你身上多好。”
阿茸笑道:“這樣文縐縐的事我做不了,題詩我也不會,將來就等著聖人替我做主吧!”
徐尚宮乘興打了兩句岔,復領冊子辦事去了。春渥從外間進來,端了幾樣時興的點心,什麼水晶皂兒、黃冷糰子,擺在她面前,“晚間又沒吃飯,眼下進一點兒罷!”
她搖搖頭,仍舊盤弄她的茅草房子。隔了會兒才想起來,“我聽太后說官家愛吃甜食,娘替我準備準備,我給官家送去。”
時候已經不早了,天色將暮,想必他的政務也辦得差不多了。自那天后,又有好幾日沒有見到他。可能彼此都覺得難堪吧,就這麼不來不去倒也好,可她終歸是皇后,不說禁中娘子們,太后那裡盯得也緊,長此以往終不免落得一身罪過。梁貴妃跑得勤,自己太懶散了不像話,藉著送點心走一遭,也算盡心了。
春渥聽了很高興,忙命阿茸去準備,又上來替她抿頭換衣裳,低聲囑咐:“去和官家示好,兩個人和和氣氣的。上次你親他一下,他想是不好意思了,這陣子都沒來看你。一國之君終究也是男人,官家從來沒有御幸過後宮,這上頭恐怕不比你老道。你再不主動,推來推去情義就淡了。若讓貴妃捷足先登,那情況可大不妙。”她尷尬地笑了笑,“男人和女人一樣,總會對第一個親近的人另眼相看。你是皇后,豈能落了下乘?古來多少不受寵的皇后悽慘收場,你要引以為戒。”
春渥說的是大白話,可正經商討這個實在叫人難為情。她捂著臉說:“我知道了,別再說了,羞人答答的。”
“那今晚就留宿柔儀殿罷。”她替她整了整衣襟,“官家不是曾問你何時能進幸麼,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罷!”
她飛紅了臉,嗔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