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韞棣見杜韻擔心,笑著說了句都過去了。
他說自己當年與農夫走散後落入了一群江湖練毒人手中。
他們在他身上做試驗,後來他的身子因為試毒太多再無價值,他們就將他棄在了路邊,再後來的事,杜韻應該都知道。
他被顧懷安救下,帶回了青雲谷。
韞棣說的很平靜,杜韻卻聽得心驚膽戰。
差一點,她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她怒不可遏的問韞棣那些用他試藥的人是誰,她去給他報仇。
“我當時年紀太小,加之害怕,並未記住那些人的相貌”。
杜韻洩了氣,伸手在韞棣頭頂摸了摸,神色溫柔“沒事,從此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了”。
韞棣心裡一暖,應了句“好”。
他乖巧聽話,杜韻心裡的火卻不斷往外拱,她問他是什麼時候認出她的,又為何不肯與她直接表明身份。
“好好回答,不然有你好看”。
她為他傷心,他倒好,在她身邊看著,什麼都不說。
她假裝兇狠,韞棣縮了縮腦袋,如實招來。
“杜拾兒上藏塵洞取劍受傷那次,你將他醫治好後將孃親留給我的墜子給了他,那時我正好在門外,聽見了,才認出你來”
韞棣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怨念,尤其那句孃親留給他的,咬字極重。
杜韻聞言瞥過頭去輕咳一聲,再轉過頭惡道“那時你既認出了我,為何不來與我相認”。
韞棣自知理虧,立馬偃旗息鼓“我不敢,我怕多年不見,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
杜韻心中一疼,但嘴裡依舊冷哼“那後來為何又來賴著我不走”。
韞棣面上一赫“我見你因杜拾兒走了傷心,便想陪著你,因為你不我留下,我才編出了一個故事騙你我與公孫烈有深仇大恨,只是後來,你帶我回杜家,我沒有想到”。
話雖如此,但杜韻明白韞棣當時說的那些怨恨公孫烈的話,不是假的。
她嗔他一眼,繼續問,既然回了杜家,有的是機會告訴她,為何還不說實話。
“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怕成為你負擔,你若知道我是杜若懷,做事定然畏手畏腳,恐怕會露出馬腳,再到後來,眼看著你成功,我好幾次想告訴你,但怕你怪我騙了你,所以才……”。
韞棣說完,侷促不安的看著杜韻。
“哼,這還差不多,勉強算你過關”
杜韻瞪了韞棣一眼,心裡卻明白,她今日若不逼迫他說出實話,以韞棣的性格,估計還真願意藏著秘密過一輩子。
看了一眼天色杜韻起身牽住韞棣“走吧,我們回家”。
人生萬件喜事,都抵不過一個失而復得,她眼裡滿是寵溺。
一句回家,叫自剛才以來一直隱忍的少年終是落了淚。
一別九載,他終於又有家了。
二人回到杜府已是傍晚,杜韻吩咐下人去做一桌子好菜,用罷,她帶著韞棣進屋在杜寒月的牌位前跪拜。
跪拜完她帶著韞棣去了清波樓。
她將韞棣的身份告訴給了許青州,並囑咐他以後一定要像保護她一樣保護韞棣。
許青州聽罷十分震驚,感嘆韞棣造化不淺,也算是奇遇。他建議杜韻直接將韞棣的身份公諸於眾,杜家少主的身份應該更能保護他。
杜韻忖了忖,有些為難,莫家之事一日不查清楚,不解決,她怎麼敢給韞棣冠上杜家少主的身份。
冠上了,就要承擔責任,風波停息之前,她只希望他只做個栽花養草的少年。
“有些事,我如今不便告訴先生,只能說,不與杜家扯上關係,目前就是對他最大的保護”。
許青州聽了也不多問,只說讓她放心,他定會盡心保護韞棣,杜韻朝他拘手行了一禮離開了清波樓。
回去的路上她怕韞棣多想,問他會不會怨她不恢復他杜家少主的身份,韞棣笑的溫和,他回答只要能在。
韻身邊,是誰都無所謂。
杜韻這才放了心,不過她發現韞棣似乎有心事,回去的路上幾乎不說什麼話,卻時不時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杜韻叫他有話就說,其實她大概能猜出他要說什麼。
大抵是放走公孫烈的事情。
果然,韞棣支支吾吾的跟他道歉,說公孫烈其實是他有意放走的。
杜韻心中瞭然,即便再恨,終歸是父子,韞棣心裡始終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