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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邊的狂風亂作,裹挾著大雪,把紮在地面上堅固的營帳布帷吹得鼓鼓作響,頂層的每一處構架線絡,都是牢不可催的。
但林邊寒立在此地,自以為牢固地圈住了桌案上的人,卻再一次有了不真切的不安,他的手被她推開,有些用力地按住桌沿,仍然不肯輕易地放下,但用著力的同時,卻只是如履薄冰般小心。
彷彿桌案上的人兒是一件要好好珍攝著的易碎品,不能魯莽去碰,怕碰了就會碎了。
他抬起眸,預備要說點什麼,再多解釋幾句,再好好哄一鬨她。但是顧岑的眼神裡沒有一點過去熟悉的隱忍剋制,她甚至是很坦蕩直白地顯露在他面前,卻一丁點兒辯白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林邊寒叫她名字,他說:“顧岑,別鬧了。”
顧岑抬手的動作頓了頓,看著他,有推拒的意思。
顯然是很反感自己被當成別人,還要替那個不認識的人接收眼前這位太子殿下所謂的情深意重,更何況,她聽這太子殿下說的這些話,也不見得是什麼人話。畢竟每一句話聽起來都讓她覺得無比扎耳。
她甚至還有點心疼被他看上的人,因為他口口聲聲說的讓人不要生氣,聽著也不過是高人一等說的幾句施捨可憐你的話語罷了。
哪裡有想要好好同人和解的意思。
並且,在顧岑看來,真正鬧的人難道不是太子嗎?
是他把她當成了他失去的人,是他連問一聲是不是都沒有就差點把她擄走,眼下居然還責怪她不要鬧。
顧岑可有可無地很短地嘆了聲息,像是把空氣往肺部吸了一下,但肺部一瞬間有種被擠壓的悶沉,周身縈繞著他冷淡的氣息,顧岑感覺自己很不適應被他靠這麼近,她只得偏開頭,儘量冷靜地分析給他聽:“太子殿下,你是喜歡你口中的那個叫……顧岑的,是嗎?”
顧岑以為他會答得很快,但林邊寒聽到顧岑這句話時,表情有些微變,似乎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這樣直白而沒有意義的問題提問,但不同於以往的嗤之以鼻,林邊寒這回就只是因為怔住了,所以也沒有想到要回答。
而顧岑等了一會,看著林邊寒那樣冷漠的形容,卻大概明白這位太子是什麼心思了。
哦,原來連喜歡的人都不算,還真的只是可以隨意交易的小情人而已啊。
不過這樣的話,顧岑倒覺得沒那麼難辦了,她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不管太子殿下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但太子殿下既然還不想要放手,就去找到她,纏著我一個相似的人,再怎麼聊以慰藉,我也不是她啊。太子殿下這樣,她若是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而且,我自己也並不願意被當成別人。”
林邊寒的面色是有些白的,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她揍過的緣故,他此時此刻看起來狀態很差。
營帳裡的暖爐火光很亮地照著他的側臉,一半鋪著一層暖澄澄的光霧,另一半仍舊籠在冰寒的陰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