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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三公子在哪裡?”
下人一時沒在意,只能說:“三公子早些時候就已經回來,後來沒見過,也沒出門。”
“下去吧,不必找他,他必然已經睡覺了。”祝承乾這般吩咐,不自覺地揉一揉發脹的額頭。
“老爺,我替您揉一揉。”柳氏上了榻,跪坐在一旁,抬手為老爺舒緩頭疼,一面道,“三公子懂事謹慎,不會瞎攙和,您不要擔心。”
祝承乾苦笑:“你倒是會安慰人,其實你心裡明白,那小子早就攙和進去了吧。”
柳氏笑道:“這家裡兄弟姐妹,和睦友愛,一人有事,就是所有人的事,從小打架在一塊兒,挨罰在一塊兒,老太太屋子裡有塊糖,都要掰勻了才分給孩子們。他們感情那麼得好,京城裡都找不出第二家來,我愚昧不懂大道理,卻也覺得,這是祝宅之幸。”
祝承乾頷首:“是啊,都是母親的功勞。”
柳氏抿了抿唇,怯聲道:“老爺,小公子最近長個兒了,臉上有肉了,我每日早晨遠遠地看一眼,走路都帶風了。”
祝承乾轉身看向她,柳氏立刻就緊張地低下了頭。
“我知你愛子心切,也怨我多年不曾照顧好平珒。“祝承乾道。
“不,妾身不敢。”柳氏微微顫抖著伏下身子,“老爺,您千萬別這麼想,不然,我就無地自容了。”
祝承乾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溫和地說:“平珒是庶出,哪怕跟了大夫人,在外人眼裡還是庶出,但不論如何,是大夫人養大的,總比跟著你體面些。我知道你心裡委屈,難道你甘願下賤,就想想,是為了兒子,為了他的前程。”
柳氏含淚,悽婉動人,弱聲道:“是,我都聽老爺的。”
祝承乾說:“一樣的道理,對映之亦如是,他們是我的骨肉,難道我不心疼。”
柳氏輕輕啜泣:“我都明白。”
祝承乾道:“大夫人脾氣不好,你們難免受些委屈,但你們也是祝家的一份子,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家族興旺,才能有你們的錦衣玉食,才能有孩子們的前程。”
柳氏怯怯答應:“是,我都記下了。”
說著這話,下人又來敲門,這一回是打聽清楚了,那小廝捱打時殺豬似的喊叫,嚷嚷得不少人聽見。
原來二公子私下在外接了房屋,養了一個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竟有兩年之久。
這一邊,祝鎔飛奔到城西,他熟門熟路、揚鞭飛馳,自然快過二老爺派的人。
好在柔音姑娘還沒睡,加之她今天本要離京,平日用的東西都收在了包袱裡,拿了東西立時就能離開。
祝鎔命他的馬兒自行回去,帶著柔音從另一處徒步離開,但是走出去兩條街,才忽然發現,他竟不知該把柔音帶去何處。
平日裡所能去的地方,無不男人扎堆,如何容得下一個弱女子。
“三公子。”柔音停下腳步,從祝鎔手裡拿過自己的包袱,“三公子,能帶我去城門附近找一家客棧嗎?我明日一早就出城。”
“姑娘,我二哥他……”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柔音低著頭說,“可我不能害了他,被人知曉祝家二公子和一個戲子相好,他什麼前程都完了。這兩年,他給我的銀子,我都攢了下來,也都帶上了,去別處一定能落腳。我本是走江湖的人,比不得你們深閨大院的小姐,就算把我丟在死人堆裡,我都能爬出來,何況如今手腳齊全,還有銀子傍身。”
祝鎔道:“請再等一等,二哥他還在爭取。”
柔音搖頭:“沒用的,說句無情的話,請三公子勿怪。”
堅毅的女子,嚴肅地看著祝鎔,說道:“他是公爵府的公子,一生不為錢財犯愁,雖然小院裡日子簡單,讓他十分喜歡,可也不過是大魚大肉之後圖幾口清淡。你們世家子弟,一輩子沒吃過苦,真真過上苦日子,才會知道這世間,多的是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到那時候,二公子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逍遙快活,如今的簡單安逸,都成了將來的辛苦艱難,那樣的日子,他過得下去嗎?我從小在臺上唱戲,看下去一張張面孔,嬉笑怒罵,早就把這人世,都看透了。”
遠處有馬蹄聲,祝鎔拉著柔音閃入邊上的巷子,鎮定地說:“為何非要過清貧困苦的日子,為何姑娘不能相信,二哥能許你一生安逸?你不過是以此為藉口,是不想害了他,也許我不瞭解姑娘,可我瞭解我的兄長,請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