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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提著燈籠,引著扶意出門來。
“你退下。”他吩咐爭鳴,“言姑娘要過去,你就別跟著了。”
爭鳴將燈籠交付給公子,向扶意施一禮後,立時便走開。
翠珠上前道:“三公子,奴婢為您掌燈籠,您也要去老太太屋裡?”
祝鎔頷首:“過去用飯,你們呢……”他看向扶意,“表妹可用過晚飯了?”
表妹表哥這樣的稱呼,扶意到現在還不適應,她更喜歡聽小妹妹們親熱地喊她言姐姐,祝鎔每次喚她表妹,她都覺得生分。
香櫞和翠珠走在前頭,他們二人離著半人的距離走在路上,扶意說她不是去用晚飯,只是去請個安。
自然,她是有話想對姑祖母說,白日裡韻之在一旁不方便。
“韻之不在內院?”祝鎔問。
“被二夫人叫去用晚飯,在東苑。”扶意道。
祝鎔笑道:“別又和嬸嬸吵起來,就她天不怕地不怕,總不將長輩放在眼裡。”
扶意不自禁地說:“韻之是最聰明的,她不過努力地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被這深宅大……”
言至此,她自覺失言,默默地住了口。
但祝鎔聽見了,反而大方地說:“昨夜她對奶奶說的那番話,她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聽,這小丫頭心裡雖有些反骨,可不善表達,也不敢說。和你在一起後,她的眼界果然更寬了,說話也比從前機靈,遇事能冷靜能忍,真是長進了不少。”
扶意道:“可說破天,也只是一說罷了,我也好,韻之也好,終究爭不過命運。”
祝鎔停下腳步,負手而立,問道:“在你看來,何為命運?”
扶意走了兩步方停下,背對著祝鎔說:“那日你我相遇,也許是我這輩子最自由的幾天,剩下的所有身不由己,就都是命運。”
“那韻之的命運呢?”祝鎔問。
扶意回身一嘆:“何必明知故問,她必定早就告訴你,二老爺和二夫人的打算。”
祝鎔搖頭道:“我不會讓她進宮做小,我只想讓我的妹妹,嫁她心上之人,自然那心上之人,也要將她捧若星辰明月。”
扶意的心砰砰直跳:“可是……”
祝鎔微微一笑:“別告訴韻之,她會有恃無恐,我不曾許諾過她,只想真正為她做到。倘若她一輩子也遇不上良人,在我身邊,我也會為她遮風擋雨,讓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扶意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兩人漂亮的眼睛裡,俱是彼此的面容,這番話人家分明說的是他的妹妹,她為何要跟著心動。
祝鎔道:“你想過有一日,會隻身在京城嗎?可見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千萬不要放棄你的念想,也請帶著我家韻兒,讓她成為有心胸見識的姑娘。命運二字,在人不在天。”
扶意笑了,祝鎔一見笑顏,竟是心頭一顫,慌張地收回目光,抬手示意:“走吧,老太太還等著。”
扶意卻是敞開心扉:“我就知道,如今的你,依然還是在江上遇見的你。”
祝鎔聽得手心冒汗,笑道:“是……嗎?看來,我讓你誤會了不少事。”
扶意一面走,一面說道:“但大小姐的事,我並不贊同你,如今王妃娘娘親自來要人,還望你和大夫人多小心,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能敷衍過去。”
祝鎔一時沉下臉色,嚴肅地說:“家姐一事,還望你不要插手,說難聽些,別多管閒事。”
扶意心裡大起大落,怔怔地看著祝鎔:“為什麼?”
祝鎔道:“反過來說,你不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你不是這家裡的人。”
扶意惱了,她分明解釋過,身為紀州人的責任與情懷,憤而白了祝鎔一眼,大步往前追到香櫞和翠珠的身邊。
祝鎔無奈地一嘆,不緊不慢地跟上來。
內院膳廳裡,老夫人一見兩個孩子,就覺得氣場不對,扶意獨自進裡屋去了,孫子在邊上坐下大口吃飯,也不說什麼。
老太太滿腹好奇:“你們一路來的?”
芮嬤嬤在一旁笑道:“這還用說,咱們家能有多大?”
祝鎔喝著湯,只簡單的應了一聲。
老太太朝芮嬤嬤使眼色,讓她去陪扶意,這邊輕聲問孫子:“你們吵架了?為了什麼,意兒那樣好的脾氣,怎麼吵起來的?”
“您說什麼呢?”祝鎔一臉尷尬。
“我這不是不知道,正問你呢。”老夫人笑眯眯地說,“我就老覺得,你們倆說話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