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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二老爺壽辰就在眼前,前一夜,祝鎔來興華堂向爹孃請安,當著父親的面求養母的示下,希望明日能安排平珒到東苑玩上半天。
“映之和敏之答應我,會照顧好弟弟。”祝鎔說,“不敢叫母親費心。”
楊氏幽幽道:“我身上不好,明日不去掃你二叔的興,你和你父親說吧。”
祝承乾在桌前寫信,頭也不抬地應著:“我有些日子沒見過他,不知他身子如何,夫人拿主意才是。”
大夫人卻睨了眼丈夫,很不耐煩地說:“那就坐一個時辰,別太久了,他那麼孱弱,叫你二叔和嬸嬸也跟著提心吊膽,告訴映之,仔細不要叫他胡亂吃桌上的東西,他克化不動。”
“是。”祝鎔道,“我這就去囑咐妹妹們。”
大夫人又問:“你準備了什麼禮物賀壽?”
祝鎔應道:“照老太太的吩咐,兄弟姐妹們湊了份子錢,尋來一方古硯,二叔向來喜歡文墨。”
祝承乾放下筆說:“這幾日太忙,顧不得準備賀禮,鎔兒你去我書房裡翻一翻,找一幅字畫出來。”
“是。”祝鎔領命,這便退下了。
房門關上,祝承乾也寫罷了信,慢條斯理地將信函裝入信封,大夫人上前幫忙,說道:“明日不要喝太多酒,你醉了愛說胡話。”
“那樣多賓客在,不至於喝醉。”祝承乾道,“你放心,我不喝酒便是。”
“我要看著涵之那頭,就不過來了,你也別叫那些女人們來看我。”大夫人說,“就說我身上不好。”
祝承乾道:“不要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悶著就易胡思亂想,你以為天大的事,興許人家根本不在乎。”
大夫人搖頭嘆息:“你的心思這樣簡單,也難怪祖祖輩輩到你這兒沒什麼建樹,不是我嫌你官做得不大,可你不想想,涵之的事,是小事嗎?我都跟你說了八百回,你怎麼就不往心裡去。”
祝承乾不願與妻子爭辯吵架,可凡事也有自己的看法,說道:“我知道你的用心和苦心,但如今人都不在了,你擔心什麼?這都五年了。”
大夫人端了茶給丈夫,語氣卻冷冷道:“你那寶貝兒子,翻了四年,可翻出一塊骨頭來?”
“小點聲。”祝承乾皺眉,“一宗歸一宗,你總閉門謝客,就不怕別人反過來好奇你怎麼了?”
大夫人說:“我有什麼法子,底下趁手的人越來越少,我稍不留神,她們就闖禍,我可不得自己盯著?”
祝承乾喝了茶,溫和地對妻子說:“隨我一道去赴宴吧,你不想想老三家的那張嘴,明日不定在人前說出什麼不體面的話來,她會像你似的顧忌這個家?她只在乎,能不能擠兌你,看你的笑話。”
大夫人厭惡至極:“你們祝家何等門楣,天家公主也娶得,當初怎麼就蒙了心娶一個武夫家的女兒回來,老二家雖也不與我和睦,到底是侯門千金,知道什麼是大局為重。就老三家那鄉下女人,你娘也不嫌委屈了小兒子。”
祝承乾笑道:“我一人去,怪沒意思,隨我去,老三家的終究怕你幾分,你真在眼前,她也就閉嘴了。”
大夫人沒好氣:“我不去,你嫌沒意思,帶上兩個小的去,又體面又好看。”
祝承乾卻耐心地說:“哪一家老爺赴宴帶上姨娘的,你這就不怕丟臉?隨我去,我替你選一件衣裳,那天見針線上送來春日新衫,也不見你穿。”
大夫人懶懶地倚在靠枕上:“就要奔五十的人,還打扮什麼。”
祝承乾卻饒有興致地開啟衣櫃,口中道:“在我眼裡,你還是咱們成親時的模樣。”
他捧出兩件新袍,一左一右比劃著:“墨綠黛藍雖莊重,總嫌太嚴肅,我愛看你穿紅衣。”
大夫人笑了:“一把年紀,還那樣會哄人,我這輩子就是輸在你這張嘴上。”
祝承乾笑道:“你我夫妻,我不哄你哄哪個?”
大夫人卻警惕地看著丈夫:“你今晚可不大對勁,做什麼虧心事了?”
祝承乾又翻出一襲降紅織金大雲紋如意衫,送到妻子面前:“這一身好,穿這一身?”
“你到底怎麼了?”大夫人撥開衣裳,滿目狐疑地看著丈夫。
“罷,那我走了,免得你胡思亂想。”祝承乾放下東西,竟然真轉身要走。
大夫人這才急了:“給我站下。”
夜色漸深,最忙碌的東苑也靜了下來,闔府上下養精蓄銳,預備明日的宴席。
祝鎔的小院裡,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