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燈籠提竿上,還帶著扶意指間的餘溫,因遠處有火光靠近,他們不得不分開。看著離去的身影,回想方才那句:想走而始終不敢走的路……
祝鎔心中,曾經對開疆說過的那些話,變得越來越清晰。
轉身繼續往內院走,剛好遇見祖母派人找他,老太太見了孫兒說:“你母親今日去了王府,據說回來後頗有些魂不守舍,緊趕著又進了一趟宮,不知閔王妃對她說了什麼,你仔細留心著。還有你二嬸,要給平瑞相看世家貴女,合生辰八字,你與平瑞好好商量,就算反抗,也要聰明一些,不要鬧得家裡天翻地覆。”
祝鎔領命,不自覺地深深作揖,他心裡難過的,是不能告訴祖母二哥就快要離家出走。
想來就算是沒有血緣的孫子,從小看著長大,百般疼愛,從此卻不知何年才能再見,老太太心裡一定不能好受。
“你這孩子怎麼了?”祖母果然察覺出異樣,“今日禮數這樣周到?”
“這不是應該的嗎?”祝鎔笑著,“平日裡偶爾忘了一兩次,還被您責怪。”
老太太笑道:“那是我怕你們到了御前,在官場同僚面前也輕易就忘了,自然在我跟前不必端著,你們自在了,奶奶才自在。”
“是。”祝鎔爽快地答應,一面問道,“怎麼不見韻兒,她身子還不好?”
“原就是些擦傷,早好了。”老太太道,“但不知怎麼,像是摔那一下摔的,這丫頭突然轉了性。前幾日不要人叮囑就安分躺著,這兩天不上躥下跳的,去清秋閣見了扶意臉上有傷,都沒火氣沖天要如何如何。”
提起扶意被養母打傷,不免又心疼,但見祖母態度淡然,祝鎔也不願過分糾結,只笑道:“到底是長大了,是大姑娘,總不能一天天的犯渾。”
老太太說:“比起那些迂腐刻板的老學究們,跟著扶意,韻兒更能長進,學一些女兒家的智慧和精緻。”
祝鎔不自禁地說:“在她看來,不分什麼男人或女兒家的智慧,人情世故都是一樣的,偏世人總覺得,女兒家的智慧是關在門裡,不過是些柴米油鹽的家務瑣事。”
老太太靜靜聽著,聽得出孫兒話語裡的驕傲,看得見他眼底的光芒,故意笑著問:“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祝鎔自覺失態,忙笑道:“孫兒沒說什麼。”
老太太是過來人,能懂孩子的心情,說道:“待你二哥的事過去後,奶奶便派人往紀州去提親,你爹那兒,你自己去交代清楚,他對你寄予厚望,即便不滿意扶意的出身,總也盼著你能美滿。好好的說,對你爹講明白你想要什麼,別像你二哥似的。”
再次提起二哥,祝鎔心裡又一緊。
但老太太卻嘆:“可你二哥也沒法子,你爹好歹能靜下來聽你說說話,你那二叔和嬸嬸,是從來不聽孩子們講話的。”
抬眼見孫子心事重重,老太太便不多留:“去吧,去給你爹請了安,就早些歇著,保重身體要緊。”
祝鎔躬身行禮,靜靜地退出了祖母的臥房,抬眸見韻之屋裡亮著燈,平日裡這丫頭若沒睡,知道自己回來,必定早早迎在門前,圍著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不知不覺,妹妹漸漸長大,當兄妹之間不再如小時候那麼親熱,姑娘也就到了該出嫁的時候,只可惜,二哥不能送妹妹出嫁。
祝鎔握緊了拳頭,大步離去。
在興華堂見了父親和養母,看得出來大夫人滿面春風,不知有什麼高興的事,和祖母描述的並不一致,父親倒是與平日無異,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散了。
見祝承乾站在門前目送兒子離去,大夫人白了一眼道:“不知道的,還當他是老子,你是兒子,至於嗎?是不是最好還帶在身邊摟在懷裡,父子倆同起同臥?”
祝承乾篤悠悠走回來,隨手拿起宰相府賀壽的禮單,掃了幾眼說:“只管隆重些,老人家的壽宴,送禮不必講究風雅,熱鬧華麗的才是好的。”
見丈夫不接自己的話,大夫人知道這一拳頭又打在棉花上,但轉念一想,好歹他們夫妻能平起平坐地說話。
不像老二家的,見了丈夫謹小慎微,且不說這家裡的媳婦,就是自己孃家,別的府裡,當家主母再如何威嚴,到了丈夫跟前一樣要低頭。
大夫人消了幾分氣,她今天心情好,看什麼都順眼些,得意地說:“沒想到吧,人家根本不在乎你家的女兒,明年這個時候,涵兒就得了自由身,我們好好為她治病,再為她找個好人家。”
祝承乾看了眼妻子,隨口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