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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午後,言夫人便離了女兒家,明日書院裡要擺宴,邀請丈夫的同僚和前輩們來相聚,為女兒女婿接風洗塵,也為彌補去年婚禮的倉促失禮,且要去張羅打點。
自然,也是祝鎔最後一日閒暇,可說好了,要去席上與岳父作陪,不能再為了言蓁蓁的事奔波。
但言蓁蓁在夫家一天,性命就多一天威脅,興許哪天不被打死,她自己先想不開了。
夫妻倆一合計,隨便帶了幾件禮物,換上體面華貴的衣裳,就往孫家來。
言蓁蓁的丈夫做生意去了,家裡剩下他的公婆做主,祝鎔是官,且公爵府之子,當今皇后的親弟,這孫家再如何富有,僅僅是商人,至少祝鎔這般有頭臉有來歷的,他們絕惹不起。
扶意很順利地見到了堂姐,滿身是傷的人,已經看不出哪裡是新傷舊傷,躺在床上,不醒也未眠,只是眼神發直地看著前方,終於在扶意喊了她一聲後,眸中有了生氣。
“扶意?”言蓁蓁有了反映,“扶、扶意……救我,扶意,救救我……”
扶意鎮定地看著她,冷酷地說:“要我救你可以,出了這個家,我就送你去衙門遞狀子,和你的丈夫打官司,與他和離。”
言蓁蓁伸手抓著扶意的胳膊,連連點頭,竟是毫不猶豫就答應:“和離,扶意,救救我……”
扶意見她爽快,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從懷裡取出兩封信,一封裡裝的是出門前寫好的狀紙,要言蓁蓁按手印,再一封是說明今日一切事,出自言蓁蓁的自願,同樣要她按手印。
“你的性情人品,我再瞭解不過,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扶意毫不留情地說,“你這個人,我信不過。”
言蓁蓁只求活路,已不在乎扶意說什麼,哭得直哆嗦:“帶我走,扶意,求求你……”
隨行而來的兩位中年婦人,進門為她穿戴,見滿身的傷痕,不論怎麼小心輕柔地觸碰,都疼得言蓁蓁顫抖,叫人很不忍心。
之後一左一右架起幾乎無法自行走路的人,在這家下人們驚愕的目光下,堂堂正正地走了出去。
公婆自然不能答應,可他們哪裡敢得罪京城最顯貴的家族,哪裡敢得罪勝親王看重的人,迫於祝鎔的氣勢和威嚴,眼睜睜地看著兒媳婦被帶走。
因一時無處可安置,扶意也不願母親辛苦,和祝鎔來時就商量好,先把堂姐安置在自己家中。
眼下言蓁蓁奄奄一息,也生不出什麼么蛾子,待她快康復時再安排別處,指不定堂兄言效廷想通了,敢走出家門,也好來接手照顧他的胞妹。
他們回到家,下人已經請來郎中,言蓁蓁高燒昏睡,情況很不樂觀。
經郎中診治,扶意守到天黑,堂姐才退燒撿回一條命,睡夢裡的人看起來終於沒那麼痛苦了。
回到臥房,祝鎔便端上一杯茶,心疼妻子:“你嘴上無情,卻一點也放心不下,還親自去照顧。”
扶意喝了茶,疲倦地說:“想想她從前如何對待我和我娘,我心裡很厭惡自己這份心軟,曾經詛咒過無數種她的死法,但怎麼也不該是這樣去死……”
祝鎔取過茶碗,一手摟過扶意:“沒事了,明日一早,我們去遞狀子,後面的事,交給衙門來主持公道,我們不過是暫且收留。”
扶意說:“我並不盼著她好,可我也不想她經歷這些事,更不願說這是她的報應,鎔哥哥,我是不是太虛偽了?”
祝鎔搖頭:“你可以怨恨所有傷害過你的人,可你不會變成他們,也不會為了報復而作惡,這怎麼能算虛偽呢?”
扶意很痛苦:“從翠珠到初霞,再到我堂姐,做丫鬟的,做宰相府孫女的,又或是這小門小戶的女兒,這天底下的女子,怎麼就那麼苦呢。”
祝鎔安撫著她:“你救不了全天下苦命的女子,連皇上和皇后也救不了,可是你救了翠珠,救了初霞,現在還有堂姐。”
丈夫的胸懷,是扶意安心的所在,聽見這話,她卸下滿身的戾氣,打起精神說:“跟你回紀州來,我就是想好了,把那些遙不可及的志向和抱負先放一放,從力所能及的小事做起。”
祝鎔道:“你看,你已經救了堂姐,很了不起。”
扶意無奈地笑了:“有你說我好,我就心滿意足了,等言蓁蓁身體好些,就立刻送她走,即便她要死了,我還是討厭她。”
祝鎔答應道:“都聽你的。”
此時,聽得香櫞在外敲門,問能不能進來,說著:“小姐,京城來的信,剛送到門前。”
扶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