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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啊……”
扶意剛好到邊上,給他斟酒,沒忍住說:“女子生來柔弱,多識幾個字,也不過是不做睜眼瞎,實在不值得您如臨大敵般抬舉我們。”
言景山冷聲道:“扶意,先退下。”
扶意努力端著溫婉賢良的笑容,向諸位福了福,規規矩矩地退出了廳堂。
祝鎔心裡發笑,臉上不敢表露,走來拿過扶意放下的酒壺,沿著酒席為客人斟酒。
言景山則不緊不慢地對諸位說:“此番赴京,往返一趟,深感力不從心,這年歲不饒人,往後我怕是再沒有精力送學生科考,更怕自己一天不如一天,耽誤了孩子們的前程。”
席中有幾位也是言景山的後輩,紛紛道:“您正當盛年,何出此言。”
幾位大前輩則嗔道:“你這話一說,我們豈不是該入土了?”
言景山抱拳:“恕我酒後失言,實在失禮,但話並不假,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早已決定,眼下這批學子赴考後,往後只招考童生的孩子,過幾年書院裡便只有孩子們,因此開辦女學,教幾個姑娘來唸書,不過是孩子在一處,談不上什麼禮法禮教。”
那位白髮老前輩冷冷道:“《禮記》曰,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這考童生的,個人資質不同,年齡有大有小,最小也要十幾來歲,大的更是沒準數,你這兒何來孩子一說?”
言景山笑道:“正是關鍵,晚輩的意思是,往後只招收孩子教導啟蒙,若從中發現資質優良者,再加以輔導,以送其參考童生為限,之後的一路晚輩就顧不得,也沒有精力來周全,且要靠各位,為紀州培養人才奉獻辛勞心血。”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以言景山如今的身份,他培養的學子,更容易在京城受到青睞。
此番科考,博聞書院赴京的學子無一落榜,他們還沒回來時,眾人背地裡就議論,多少有些公爵府的情面在裡頭,即便誰也不會挑明瞭說,但幾乎無人反對這樣的說法。
然而現實是,言景山回紀州後,拒絕了所有上門求學的學生,不論富貴貧窮,一概婉拒或舉薦到別處書院,真如此刻說的,再無多餘精力培養更多的學子。
言景山說:“小女承蒙各位抬愛,得才女之名,曾將她的詩詞傳出紀州。這一年她在京中歷練,也更長進了些,如今隨夫回紀州公幹,閒著也是閒著,因此這女學,我打算先讓她來授課,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眾人三三兩兩地說著話,席上一陣話語聲,也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有人看向祝鎔,說他年輕有為,該有個賢妻相夫教子,為何要讓扶意出來拋頭露面。
祝鎔從容笑道:“若說相夫,內子不懂火炮軍事,眼下於晚輩無可相助之事;至於教子,我們尚無子嗣之慮。”
眾人忙道:“話不是這麼說,我們是說……”
祝鎔和氣地說:“因諸位長輩、前輩的抬愛,如今京城都以為,紀州女子皆通文墨,紀州不僅是固守國門的銅牆鐵壁,更是書香之地,早已聲名遠播。私以為,萬一將來外來之人,發現紀州虛有其名,怕是要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而當年將內子的詩詞傳出去的各位,何辜擔當罵名。”
眾人露出幾分尷尬,言景山乾咳一聲:“鎔兒,去告訴你母親,催廚房換熱菜來。”
祝鎔領命離去,席上靜了片刻,便有人問:“女子入學,麻煩眾多,太宗皇后推行此舉初初,各地女學淪為暗門,你可知道?”
言景山淡淡一笑:“這都過去兩百多年了,後世後代,豈能重蹈覆轍?”
此刻,祝鎔出得廳堂,剛好見扶意帶著香櫞和翠珠,怒氣衝衝地往正門去,以為她生了氣要走,趕上前問道:“要回去?”
扶意停下腳步,滿眼凌厲之色:“來得正好,跟我放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