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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扶意、香櫞一樣,難以適應京城夏天的,還有堯年。比不得母親閔王妃出嫁前在京城近二十年,生在紀州長在紀州的她,險些也被京城的酷熱撂倒。
因閔王妃請太醫為女兒診脈,少不得驚動宮裡,皇后派人再三來探望,眼下堯年精神好了,便要進宮謝恩。
剛好是太師府出事的第二天,王府的馬車出門沒多久,就被堵在半道上,前頭有衙差封路,官兵正押解太師府的下人從路邊走過。
很快,前面的人發現紀州王府車駕在此,立時有人前來開道引路,堯年不經意挑起簾子,卻見到了慕開疆的臉在眼前。
開疆知是紀州王府的馬車,自然不會對坐在車裡的人驚訝,可堯年並不知前頭辦差的人是慕開疆,很是意外。
但見他臉上的傷痕淡了好些,雖不知是否留疤,好歹之前的青紫紅腫都已消退。
“郡主!”開疆下馬立定,躬身道,“驚擾了郡主,下官這就為您引路。”
堯年看了眼那些被堵在一旁的太師府下人,一個個瑟瑟發抖驚恐萬狀,她問道:“太師府倒賣人口的事,我聽說了,為何要把下人都抓起來,難道是他們的罪過?”
開疆只是奉命當差,並不參與官司,但裡頭的道理總是懂的,應道:“一則為了調查取證,再則其中必定也有幫兇,都要一一查明。”
“慕大人負責禁宮關防,是護駕守宮之人,怎麼管起刑部吏部的事來?”堯年問道,“沒聽說你調職了。”
開疆應道:“回郡主的話,此案驚動聖上,龍顏大怒,皇上要親自徹查。”
堯年頷首,意味深深道:“沒想到,真鬧出了大動靜。”
開疆濃眉輕顫,抬起頭,看向容顏瑰麗的小郡主,他的唇微微張開,可有些話到嘴邊,還是嚥下了。
堯年看得出來,慕開疆是察覺到她話語裡的不妥當,可這些不妥當,恰恰是堯年故意想要傳達他。
“不耽誤慕大人辦差。”堯年放下簾子,朗聲吩咐外頭,“走吧。”
開疆目送王府馬車離去,心裡越發沉重。
就在今晨,皇帝命他去調查牽扯此案的那群土匪的來歷,可彼時當地衙差趕到事發之地,土匪已經四散逃竄,連人影都不見了。
開疆分析得出來,皇帝似乎是意識到,可能有人暗中出手,故意將這件事挑明,逼迫他出手干預。
雖然嚴正律法,保護百姓是皇帝的天職,可他並不需要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教他該怎麼做。
此時此刻,聽郡主那句像是說漏嘴的感慨,開疆幾乎能認定,那群來得突然,又散得毫無蹤跡的“土匪”,很可能出自安國郡主之手。
但他不會去稟告皇帝,更不會向皇帝提供任何線索,心裡早就有了決定。
不知不覺,他們從春天“相處”到了夏天,這幾日突然不見小郡主出門,得知她因中暑病倒,莫名其妙地跟著擔心了好幾天。
總想著,郡主若能康復,哪怕又被她“領”著滿京城轉悠,他也心甘情願。
此刻察覺到堯年很可能參與了太師府一案,內心雖然震撼,可他堅信郡主是做了一件好事。
王府的馬車漸行漸遠,開疆繼續帶兵押解太師府的下人前行,有意再回眸看了眼,彷彿心裡感覺到,有人正在看他。
的確,馬車走後不久,堯年就掀起簾子往回看,但視野所限,只能看到一抹側影,等再遠一些,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放下簾子,堯年的目光又變得沉重。
她不該信任那個人,明明最初在她眼裡,不過是皇帝的走狗。
可是“相處”那麼長的時間,她在慕開疆的眼裡,慕開疆也在她的眼裡,等她有所意識時,有個人已經跑進她心裡。
得知皇帝遇刺時,堯年擔心開疆的安危之餘,還想到了將來,若有一日她要向皇帝揮劍報仇,那時候慕開疆會站在哪裡?
想著想著,車馬已至皇城門下。
皇后憐惜堯年,特地命人備下轎子等在宮門裡,在宮中相見後,更是拉著手細細地看,心疼地說:“瞧著可不是瘦了些,自小生長在寒地,京中暑熱如何禁得起。”
宮裡的嬤嬤去取來冰涼的瓜果,要給郡主消暑解渴,又被皇后責備:“她小小年紀,花骨朵似的嬌嫩,這樣涼的東西吃下去,可不傷了身體?虧你們還是積年的老嬤嬤,越發不會疼孩子。”
堯年不在乎這些,只是乖順地聽從皇后安排,給她東西她就吃,說玩笑話她就笑,問家裡好不好她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