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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韻之,已是大正午,內院來人接二小姐用午飯,卻不見蹤影,扶意帶著緋彤和香櫞往園子裡來找,見她獨自一人好好地在湖邊涼亭裡坐著,也沒到處亂跑。
“告訴媽媽們,將午飯送來這裡吃。”扶意對緋彤說,“你們去張羅吧,我陪著二小姐。”
韻之早就看見她們了,主動起身走出來問:“是不是該用飯了?”
扶意卻拉著她坐下:“我們在這裡吃,這裡涼快。”
偌大的園子,不聞人聲,只有風過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沿著岸邊的一片荷塘已冒了花尖,日頭再毒上幾天,荷花就該開了。
韻之託腮望著遠處,像是對扶意講,可又好像在對她自己說:“你最初認識我們這家裡的人,一定覺得我是最反骨的那一個吧,結果我卻是最不敢反叛的那一個。二哥哥多瀟灑,悶聲不響把自己的人生都計劃好了,帶著心上人遠走高飛,對這家對我們毫不留戀。就連平理,都敢往外闖,哪怕沒成功,他好歹也試過了。”
“韻之,恕我直言,貴妃可不見得願意要你這個兒媳婦。”扶意道,“總覺得她是在利用二伯母,等二伯母身上無利可圖時,就要一腳踢開的。”
韻之苦笑:“若真是如此,我又要可憐我娘,我就是不能像二哥那樣,把爹孃丟開。之前還說什麼,就是一頭碰死也絕不嫁,你覺得我像是敢尋死的人嗎?不說敢不敢,我可捨不得死。”
關於這件事,該說的該商量的,姐妹倆都說盡了。
到如今,扶意心裡甚至盼著,朝廷真有什麼變故,也許有一天,四皇子不再是四皇子,好讓二夫人徹底斷了念頭。
但話說回來,扶意問道:“如今就算伯母不再把你送進宮,你心裡存了人的,哪怕嫁給別的男子做正房夫人,你也不會高興。”
韻之無奈地問:“扶意,為什麼人的一輩子,不能自己來做主呢,就算是我二哥,那也是拋棄了一切,才為他自己做了一回主。”
扶意抿了抿唇,道:“你想過嗎,把心裡的事告訴老太太,倘若老太太願意為你去提……”
韻之戳了戳她的臉頰:“傻子,那也要人家閔延仕中意我呀,更何況,宰相府你以為是什麼好地方呢,他們家的大夫人可厲害了,我若攤上那樣的婆婆,才倒黴呢。”
“那閔公子那兒?”扶意問。
“都過去了。”韻之笑道,“少些雜念,專心對付我娘吧,但願如你所說,貴妃壓根兒看不上我。”
眼前的祝家二小姐,再不是扶意剛進門時遇見的那個姑娘,韻之的性情的確越來越好,學會了控制情緒和脾氣,可屬於她的稜角也漸漸被磨平。
這不是扶意帶來的影響,是家裡一場場風波讓她學會了改變,她心太善,心太軟,縱然不是爹孃親手撫養大的,縱然爹孃負她太多甚至僅僅將她當做籌碼,她還是將親人將父母兄妹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下人們送飯菜來,韻之忽然想起今天是三哥哥走馬上任的第一天,吩咐下人說:“告訴廚房今晚要加菜,給三哥哥好生慶賀慶賀。”
可是到了夜裡,一屋子人眼巴巴等著,只等來跑了趟禁軍府回來的爭鳴,大汗淋漓地站在屋簷下向芮嬤嬤稟告:“公子今晚忙公務,只怕要子夜才能回來。”
老太太隔著門已經聽見了,唸叨著:“頭一天,有什麼可忙的?”
但此刻,祝鎔早已不在京城,策馬三十里地,去那天遭劫的小鎮上,調查土匪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