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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來臨,毒日當空,平珒不堪暑熱,已有三日不來清秋閣。
這日清早,趁著幾分涼爽,大夫人便盛裝出門,帶著厚禮,像是要進宮向長姐賠不是。
扶意原就和韻之約了今日一早去探望平珒,沒想到這麼巧,遇上大夫人不在家,她們如此雖能自在些,難免又落人口舌。
韻之提議不如再等一天,可扶意另有算計,笑道:“反正大伯母,怎麼都不喜歡我,還不如今日去少些約束。”
姐妹倆到了興華堂,見中了暑氣的孩子臉色極差,這會兒平珒倒也不發脾氣不肯吃藥,是知道自己身上不好,只盼著能藥到病除。
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平珒問起他的功課,扶意自責沒惦記帶來,要親自回去拿。
而她離開興華堂不久,就見柳姨娘打著傘跟出來,說道:“便是早晨,日頭也毒,姑娘雪一樣的肌膚,可別曬壞了。”
柳氏將自己的傘遞給扶意,扶意謝過,邀她同行遮陽。
兩人在一把傘下,柳姨娘四下張望後,說道:“姑娘,太師府的事,我和楚姐姐都感激你,那陳夫人伏了法,皇上又親自過問這件事,大夫人往後再也不敢隨便把人賣了。”
扶意自謙:“我怎麼也算不到,能有土匪劫錯了道,姨娘不必謝我,是您和楚姨娘受神佛庇佑,我什麼都沒做。”
柳姨娘也不傻,知道有些事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便識相地住了口,但還是滿懷感激地說:“往後姑娘若有什麼事,我們能做的,必當為你盡力。”
扶意笑道:“事倒是沒有,只是來這家好些日子了,我從來也沒見過大小姐。姨娘知道,紀州王府的郡主,時常登門來找我和二姑娘閒話,她那裡惦記著自家嫂子,可我總也答不上來。”
柳姨娘一臉凝重:“大小姐的事,姑娘別再問的好,還請姑娘聽我一句勸,倘若能少和紀州王府往來,就與那小郡主離得遠遠的才好。”
扶意笑道:“可我是紀州人,我……”
柳姨娘連連擺手,似乎根本沒意識到扶意在套她的話,反而好心地提醒扶意不要捲入麻煩裡,說道:“皇上和紀州王府不對付,姑娘是紀州人本不妨事,但若與王府親密,只怕要惹禍。當年老爺接大小姐回來,就是要和王府撇清關係,生怕受到牽連。”
扶意故作驚訝:“還有這樣的事?”
柳姨娘說:“我曾聽見大夫人說‘皇帝不殺閔姮,是念著舊情吧?’這話裡的意思,姑娘能明白嗎,連我都能想到不是嗎?”
扶意內心憤怒,柳姨娘若沒有撒謊,五年前的意外,果然是皇帝對親弟弟父子倆的殺意?
柳姨娘好心解釋:“閔姮就是你們紀州王妃,我也是來這家後聽人說過閒話,皇帝當年對老相爺的長女求而不得,被弟弟搶了先。”
可這些話,扶意已經聽不進去了,郡主和王妃對皇帝的敵意,憑的是直覺,堯年也說,沒有證據,她們不會輕舉妄動。
當有一天,直覺變成了現實,她們就該為王爺和世子報仇雪恨。
“姑娘?”
“姨娘,我要去給平珒取功課。”扶意道,“您的話,我都記下了,都是些背過人的是非,今日就當我們什麼都沒說過。往後大夫人若再有為難,姨娘無人訴說,也可找我來,我不過是個閒人,聽一聽無妨。”
柳姨娘忙道:“姑娘怎麼會是閒人,五公子唸書的事,有勞姑娘。”
回到清秋閣,扶意的心依然很亂,這些話她會傳達給郡主和王妃,但她們都必須提防,會不會是中了皇帝的圈套。
即便大夫人沒有那麼深的算計,可大老爺有,大老爺忠於皇帝,皇帝要他設法勾起紀州王府的恨意,逼得王府主動出手復仇,再以謀反來鎮壓,這不是沒有可能。
柳姨娘到底是真心實意地告誡自己,遠離紀州王府,以免被牽連,還是受了大老爺或是大夫人的支使故意來透露這些事,扶意要再三考量,郡主和王妃更要冷靜判斷。
但不論是何種情形下,都足以證明,五年前的意外,是皇帝的殺意,他害怕親弟弟功高震主,要掃除一切對皇權的威脅。
“這天下……終有一亂。”扶意坐在書桌前,想著心裡的人,“到時候你會站在哪一邊?”
此刻,大殿散了朝,祝鎔被內侍帶來書房等候聖駕,殿外酷日當頭,殿內一片清涼、墨香陣陣,本該是讓人凝神靜氣的地方。
然而祝鎔有心事,他奔波了幾日,終於查到些許土匪的來路,可是到這一刻,他還沒做下決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