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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之伏在母親懷裡說:“那娘要答應我,以後別再對大伯母、二伯母幸災樂禍的,都是一家人。”
三夫人摸摸女兒的腦袋,嘆道:“我真是越活越回去,竟要女兒來教我做人。好,娘聽你的,往後我就算心裡樂呵,也不在嘴上說,好不好。你真叫我別樂呵,那我也憋不住,她們欺負孃的時候,你不過是沒看見罷了。”
說著話,下人來稟告,說四公子被老太太罰跪在祠堂裡,還說一會兒三老爺回來了,不叫他再提這件事,讓三老爺去內院說話。
三夫人哎了一聲:“也好,不然他爹不得把他打個半死,我說我今早起來眼皮子跳,準沒好事。”
慧之問母親:“外祖父和舅舅都是大將軍,您本是將門出身的,母親為何不讓哥哥從軍呢?”
三夫人說:“娘和你外祖母,還有姨母們,從小為了家裡的男人們提心吊膽,先帝那會兒還總打仗,一年到頭見不上幾回。倒是這十年,總算太平了些,娘不願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你看他連你三哥一條胳膊都打不過,上戰場不等於是送命,不成不成。”
慧之心裡願意支援哥哥的志向,但也心疼母親,更明白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老太太也狠心,怎麼就叫他去跪祠堂了。”三夫人果然又抱怨起來,“你哥還在長身體呢,把膝蓋跪壞了如何了得。”
“娘,我去看看。”慧之說。
“不成,他才打了你。”三夫人心疼地摸摸女兒的胳膊,“把親妹妹摔成這樣,那小畜生,我跟他沒完。”
“我和言姐姐一道去,二姐姐脾氣急,一定吵起來,三姐姐和四姐姐都小,我哥不能聽她們的。”慧之說,“可是哥哥敬佩讀書人,他見了言姐姐總是禮貌又客氣。”
三夫人皺眉頭:“成嗎?”
慧之起身道:“當然成,我就去告訴他我沒事,哥哥也不是存心推我。”
扶意還是頭一回來祝家祠堂,森嚴莊重的三進院落,慧之卻告訴她,這只是大宅裡的小祠堂。
在京郊莊子的風水寶地上,還有一座更大的祠堂,也是每年清明冬至或先祖忌日時,舉家去祭掃的地方。
她們往裡走,隱隱聽見哭聲,慧之一著急,就要去找哥哥,被扶意攔下了。
果然聽見祝鎔的聲音:“你哭什麼,沒出息的東西。”
只聽平理抽噎著:“我不是故意摔慧兒,我就沒看清是她,我就是……”
慧之忍不住了,跑進去說:“哥,我沒事。”
平理一見妹妹,忙抹了眼淚問:“摔哪了,過來讓哥看看。”
門外頭,扶意手裡還提著食盒,是慧之給哥哥準備的點心,雖沒親眼看見裡頭的光景,但聽這話,心裡就暖了。
又聽得腳步聲,抬頭便見是祝鎔,他們好些日子,沒有這樣近的注視彼此。
扶意溫柔地問:“你有沒有受傷。”
祝鎔搖頭:“他哪裡傷得了我。”
扶意看向他的左肩膀:“怕你牽扯了舊傷。”
祝鎔摘下棉布,稍稍活動給扶意看:“早就好了,不過是多忍耐幾天,叫祖母和父親安心些。”
扶意便將食盒遞給他:“會兒說,鬧騰的午飯也沒用上,怕平理餓著。”
祝鎔接過食盒,二人指尖互相輕輕觸碰,扶意臉上不自覺地有了笑容,說道:“剛才我真擔心,你們傷了兄弟情分,你那樣打,讓平理好沒面子。”
祝鎔笑道:“你從小一個人長大,想來無法理解我們兄弟姐妹之間的吵吵鬧鬧,你放心,我們沒事。其實我心裡,也願意平理出去闖,可他還太小,沒學出本事來,不像二哥,花了幾年的心思才走出這一步。”
扶意垂眸道:“二公子的事之後,家裡接連出了那麼多的事,聽說大夫人最近也不好。”
祝鎔眉心微顫,似有思量,但說:“太師府陳夫人的事,我爹還能掌控,不會把火引到公爵府來。”
扶意暗暗鬆了口氣,揚起笑容道:“你把吃的送進去吧,讓慧之出來,該回清秋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