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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四個大字,成了扶意和祝鎔一路的笑話,兩人時不時想起來,便相視一笑,香櫞和媽媽們不知他們笑什麼,滿心以為公子和少夫人感情好。
江上走了三日,離開北地,兩岸楓葉未紅,堪堪初秋,風平浪靜時,氣候宜人,最是愜意舒爽。
媽媽們常常能見兩個年輕孩子並肩在甲板上坐著,害怕他們掉下江裡去,總要悄悄看上幾回才安心。
但不論何時探出腦袋張望,倆孩子都規規矩矩,再沒有比肩並肩更親暱的舉動。
最後一天早晨,預備著午後登岸,眾人都忙著清點東西,來來回回第三次坐船,香櫞比頭一回強,今日已經能給扶意送早飯來。
她手裡另有一提食盒,是要去送給姑爺的,扶意說:“你放下,我送去就好,去幫著媽媽們清點東西,別落下了。”
不久後,扶意梳妝整齊,便捧著食盒來祝鎔的艙房,但是敲門半天也沒有人應,她道了聲:“鎔哥哥,我進來了。”
艙房沒有反鎖,但屋子裡空蕩蕩不見人影。
“鎔哥哥?”扶意又喚了一聲,但見床鋪整整齊齊,沒有睡過的痕跡,昨日傍晚一別後,難道……她腦中一個激靈,捧著食盒,迅速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艙房。
香櫞轉了一圈回來,見小姐還沒給姑爺送早飯去,拿起就要給送去。
扶意攔下說:“我去過了,他睡得正香,別吵著他。”
香櫞信了:“也是,姑爺怪辛苦的,總惦記著照顧您,奴婢半夜醒來時,還見他在船上走,就怕夜裡有什麼事。”
扶意心裡一顫,打岔道:“你去問問,我們還有多久靠岸。還有,要改口了,到了京城,不能再喊姑爺。”
香櫞機靈地答應:“是,少夫人。”
扶意開啟食盒看了眼,又輕輕合上,不知一會兒見了祝鎔,香櫞會不會問起這事,但願那丫頭轉身就忘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自然,未婚夫去了哪兒,又為何半夜在船上走動,扶意能猜出一二,但真正去了何處去做什麼,她就不知道了。曾試圖從祝鎔的神情言行裡,揣摩出一些,可什麼也看不出來,他藏得太深。
但扶意沒有因此失落,畢竟從一開始互相就明白彼此的立場,與其抱怨祝鎔的滴水不漏,不如想想,自己如何也修煉出這樣的本事。
更何況,在京城大宅門裡過活,若不是戴上厚厚的面具,那就要把一切都深藏心裡,她早些晚些,是要學這些本事的。
不久後,果然是祝鎔來敲扶意的門,扶意迎出來說:“剛好要找你一道吃早飯。”
祝鎔笑道:“外頭太陽極好,我們去甲板上吃。”
扶意說:“陽光再好,也有風,在風口裡吃了東西,要鬧肚子。而且……”
她捧著自己的臉頰,不安地問:“鎔哥哥,我是不是曬黑了些?”
祝鎔搖頭:“又白又嫩,好看極了。”
但扶意卻在他的臉上,看見了疲倦的痕跡,不知是不是又一夜沒睡,十分的心疼。
兩人一道用了早飯,之後分開各自收拾東西,祝鎔回房後小睡了一個時辰,再醒來時,船隻已經入港,預備靠岸。
岸邊早有祝家車馬來迎接,比之前多五六倍的家僕在等候,接新娘的馬車寬闊華麗,扶意沒記錯的話,那是姑祖母入宮時才坐的車駕。
她不敢坐這輛車,反是祝鎔來勸她說:“大嫂孃家在京城,出嫁時用的轎子不是馬車,但三日回門時,和大哥就是坐這輛車,這是新人的尊貴,也是我們家的規矩了。”
扶意這才信了,又見李嫂嫂也被派來迎接她,心裡更踏實,李家的攙扶她上車後,溫柔又恭敬地說:“您放心,您和三公子的婚事,比著大公子當年,處處都減三分,老太太有分寸呢。”
扶意這下徹底安心,之後的事,只要照著祝家的安排一步步去做,過了七月十七,日子就能安定下來。
他們之後還要走兩三天旱路才能到京城,若遇上天氣不好,且要耽誤。
扶意不著急別的,就盼著祝鎔能好好睡上一覺,如此,當隔天早晨,見他容光煥發時,才默默鬆了口氣。
而這天午後,出發沒多久,一行人又沿途落腳,休憩在一家客棧裡。
算準了隊伍今日到,早早有人來打點,上上下下都清掃乾淨,挑了最舒適的屋子,好讓少夫人歇個午覺。
扶意心裡暗暗想,這個走法,幾時才能到京城,但既然祝家的人都不著急,她也不好讓人以為自己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