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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之抬起頭,冰冷的心緩和了幾分,點頭道:“她一切都好。”
平珞說:“往後你大嫂嫂不會再心裡沒底,有什麼事,妯娌之間能打個商量,她日日夜夜盼著扶意進門呢。”
韻之這才露出幾分笑容,但也惋惜地說:“二哥哥不在,不然……”
祝平珞卻是看開了,說道:“他活得自由自在,我們該為他高興。”
韻之眼圈兒一紅,被哥哥嗔道:“可別哭,下人還以為你是被爹罵哭了,去老太太跟前告狀,又是是非。照規矩,明日是不該再去王府見扶意了,就當是為了你三哥哥和新嫂子圖個吉利。”
韻之聽話地點頭,跟著哥哥進門來,說了些她在靖州的見聞,直到兄妹倆半路分開。
婚前最後一天,扶意的嫁妝從勝親王府抬入忠國公府,言景山夫婦盡其所能為女兒置辦的嫁妝,在高門貴府眼中,依舊顯得寒酸。
但祝鎔不在乎,老太太更不計較,請了慕家的大兒媳婦來給鋪床,開疆自然也跟著來湊熱鬧,就在祝鎔的書房,看到了“清正廉潔”四個大字。
“你還真掛在書房裡?”開疆笑得放肆,震得祝鎔耳朵疼,見他伸手亂摸,趕緊攔下,“扶意很在乎的,你不要弄髒了。”
開疆笑完了,便說道:“言夫子也是高瞻遠矚,我們這樣的人家,看著位高權重富貴榮華,卻不知世上還有登高跌重的道理,一旦出了事,牢獄之災、殺身之禍,就都等著我們了。言夫子盼你清正廉潔,也是想你官途順暢長長久久,他一個讀書人,怎知朝廷險惡,清正廉潔也不能是保命符。”
祝鎔乾咳一聲:“我大喜在即,能說些吉祥的話嗎?”
開疆笑道:“這才是真朋友說的話,你以為那些來恭喜你的人,都是真心的?”
只見李嫂找來,請公子們去內院用飯,二人結伴出來,開疆掃視了一眼清秋閣上下的丫鬟婆子,問道:“這些人,是老太太安排的?”
祝鎔搖頭:“大夫人所安排。”
開疆嘖嘖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老太太何不一併做主,由她給你安排人選?免得叫扶意被下人們欺負。”
祝鎔道:“將來逐一撤換便是,眼下不過是先滿足了她,奶奶但求一切順利,先為我們把婚事辦了。”
此刻興華堂裡,在接嫁妝之後,王媽媽又給大夫人唸了一遍親家的禮單,不屑地嗤笑:“這雞零狗碎什麼東西都有,知道的是嫁女兒,不知道的,還當是搬家呢,他們怎麼不把醃鹹菜的缸也送來。”
大夫人冷笑:“長孫大媳婦是個庶出,如今這個要培養為下一代主母的,更是平民出身,你還指望他們什麼?三百年的家業,是該到頭了。”
王媽媽忙說道:“您別這麼想,太子和皇后娘娘,還指望咱們呢。”
大夫人滿心幽怨:“我倒是盡心盡力,可是姐姐她越來越嫌棄我,好些事好些話,都不再對我說,卻又一門心思,等著我給她供金奉銀。”
王媽媽勸道:“興許娘娘是怕將您捲入麻煩裡。”
大夫人搖頭,苦笑道:“我心裡都明白。”
說著話,婢女們送來了大夫人明日的禮服,看著王媽媽將衣袍抖落開,金線紅綢華彩奪目,大夫人恍然想起七年前嫁女兒,那時候她是多麼得風光,縱然沒有兒子,好歹為家裡又培養出一位未來的親王妃,誰知短短兩年,女兒就跌下雲端墜入塵埃。
“涵之好嗎?”大夫人問。
“小姐氣色極好。”王媽媽奇怪地說,“您說是什麼緣故呢,她依然痴痴呆呆地不認識人,可如今知道吃飯知道休息,連補身體的藥也不用吃了。興許哪一天,就把一切都記起來,就能認得人了。”
大夫人一陣心悸:“她會不會記得,我給她灌藥打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