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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迎上來:“我們去屋裡說話。”
言景山冷聲道:“她還笑得出來,去了京城幾個月,變得這樣無法無天,當初不該答應才是。”
夫人挽著丈夫的胳膊說:“你別罵她了,明天母親還不知要怎麼懲罰她,她也是護著我啊。”
“我自然知道……”言景山嘆氣,“母親那裡,我會周全,她要責罰扶意,你我也攔不住,她把蓁蓁打成那樣,總要有個交代,但和你不相干,我不會要母親為難你。”
“我才是無所謂的,就捨不得意兒受苦。”言夫人自責道,“怪我……”
言景山說:“你這樣想,那丫頭更恨我,在她看來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沒顧著你。”
言夫人溫柔地說:“你我心裡明白就好,和自己的孩子置什麼氣,叫人笑話。”又問丈夫,“你找我做什麼?”
言景山問道:“女兒說,是母親說你得了重病,將她騙回來,可有此事?”
言夫人低頭道:“一開始只說要接扶意回來,不放心她在外面,不許我給扶意寫信解釋,說我病了……可今天不知怎麼,突然提起要給扶意說親,家裡忙著打掃,明日還是後日,就要有人來相看了。”
言景山嘆氣:“也罷,早早將她嫁了,留在家裡不得太平。”
夫人弱聲問丈夫:“相公,你真捨得,意兒才十七。”
言景山道:“你十七歲已經嫁給我,她也該嫁人了。”
言夫人慾言又止,最後問道:“明天能不能為女兒求求情,別叫母親打她,她舟車勞頓,又被扔進柴房,哪裡再經得起。”
言景山頷首:“我會出面,打幾下手板子罷了,若真不罰她,你看蓁蓁那模樣,等大哥找來,你我如何交代?”
言夫人小心翼翼地懇求:“相公,就打幾下,別打重了。”
言景山安撫妻子:“我會有分寸,難道不怕你心疼。但你要好好告訴她,再不能動手撒野,母親若有個好歹,傳出去成了你我不重孝道,我這個夫子,還怎麼教導學生?”
當扶意從母親口中聽到這些話,她真想問一聲:難道他這輩子只當夫子和兒子,那丈夫呢,父親呢?
可是見母親一心維護丈夫,希望女兒能體諒父親的難處,能在乎父親的名聲,她到底是放棄了。
娘但凡是個能清醒的人,早八百年就清醒了,還能在這家受苦二十多年?
小時候因為父親能頂住壓力,不娶小不納妾,妻子不能生,就絕不再生第二個孩子,而將他和母親的情意,看得比山高比海深。
如今才明白,這看似感天動地的情意背後,一切都是扭曲而可悲的,他不過是用自己虛偽的深情,束縛了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
那一晚,扶意順從了母親,沒有與她爭辯反抗,第二天一早,不得不跪在祖母床前,被父親用三指寬的戒尺抽打手心。
可是即便疼得渾身顫抖,頭上冒出冷汗,她死活沒吭一聲,更沒有親口向祖母致歉,也不願向堂姐賠罪。
原本言景山只想打幾下就完事,結果在母親的憤怒之下,在他對女兒倔強的無奈下,扶意的手被打得如在炭火裡燒紅的烙鐵。
而這一早起來,祝鎔就心口憋悶,說不出來的不自在,恨不得能大吼幾聲。
爭鳴怯怯地遞來小葫蘆似的藥瓶:“公子,您吃兩丸吧,今日悶熱得很。”
祝鎔低頭看,正是扶意給他清心敗火的藥丸。
想到扶意此刻在紀州不知是什麼光景,不知有沒有被她惡毒的祖母欺負,便焦慮難安,就算把一整瓶藥灌下去也不頂事。
爭鳴又小聲說:“老太太要您出門前,去內院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