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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不忍她辛苦,起身到鏡臺前,梳頭時,不經意從鏡子裡看見香櫞整理床鋪,發現枕頭上有幾分異樣。
雖不確定,還是轉身來到床邊,抓過那大靠枕仔細看,果然一邊角落的針線是動過的。
“拿剪子來。”扶意道。
香櫞早已機靈地捧來針線籃,將銀剪子遞給小姐。
扶意利落地剪開針線,撕開錦緞,裡頭是乾淨軟和的棉花,並沒什麼異常,扶意正要放棄,香櫞伸手進去掏,忽然皺眉,像是摸到什麼東西,主僕倆對視一眼,扶意問:“是什麼?”
“像是一塊布。”香櫞說著,便往外拽,只拎出一塊布頭,就嚇得她撒手往後退。
扶意再往外頭拽,赫然見一塊被血染黑的布條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咒語,一看就是巫蠱魘鎮之物。
“小姐?”
“別怕,怪噁心怪髒的,但並不可怕。”扶意鎮定地說,“我敬畏神佛,只是內心尋求平靜,可我從不信怪神亂力之說,你見我從小怕過鬼嗎?”
香櫞怯怯地問:“小姐,我們、我們怎麼處置?”
扶意道:“還給她就是了,你拿個盒子來裝著。”
這一床的被褥枕頭,扶意是睡不下去了,她不嫌忌諱,但是嫌髒,命下人打來熱水,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今晚先睡去了丈夫的書房。
香櫞守著她,最後卻是扶意聽著她的鼾聲睡不著,她想起了之前鎔哥哥說,要辦哪個奴才,隨便找個藉口,無中生有便是了。
那時候她覺得不公平不夠磊落,認為祝鎔是做慣了主子,潛意識裡並不把下人當同等的人來看,然而今日姐姐說,牽扯太大的事一定要謹慎,投鼠忌器並非壞事,但不能被束縛,不能畏首畏尾。
說白了,還是那句話,她要夠狠心。
既然知道王婆子不是好人,作惡多端,又何必非要給她一個明明白白的死法,拖下去,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扶意蹭地一下坐起來,驚動了身邊的香櫞。
“小姐?”
“香兒,明天一早,去後院把白哥兒和黑妞牽來,帶上家僕,在清秋閣外候命。”
“是。”睡眼惺忪的人,也不知什麼,先爽快地答應了。
如此,隔天天未亮,興華堂裡,大夫人被狗叫聲吵醒,身邊的祝承乾也是不耐煩地醒來,問道:“院子裡養狗了?”
大夫人昨夜與丈夫溫存,正是好夢,這樣被吵醒,恨不得將那畜生亂棍打死,暴躁地喊了聲:“來人,怎麼回事?”
忽然,從院子裡傳來尖叫聲,聽見是王媽媽的動靜,隱約像是喊著:“夫人救我,夫人……老爺、老爺……”
夫妻倆徹底清醒,大夫人翻身起來,叫人進門回話,進來個慌慌張張的小丫頭說:“夫、夫人,少、少夫人她帶著狗來咬人,王媽媽被摁在地上咬。”
“言扶意她瘋了嗎?”大夫人怒道,“去,去叫人來,把那小賤人給我捆了。”
“站住。”祝承乾出聲,起身道,“我親自去看。”
大夫人怒問:“你看什麼,她放狗咬你怎麼辦?”
“她敢?”祝承乾道,“你先換衣裳,這樣狼狽地出去,才叫她看不起。”
大夫人下意識地攏了攏頭髮,轉身跑去鏡臺前,嚷嚷著叫丫頭過去梳頭穿衣。
祝承乾獨自出來,在家僕的指引下,穿過迴廊,來到下人的院落,果然見兩條大狗壓著王媽媽在地上,嚇得她亂喊亂叫,但它們並沒有撕咬。
“你們要造反嗎?”祝承乾怒道,“什麼時辰,把狗帶到這裡來?”
眾人都跪下了,白哥兒和黑妞被牽到一旁,王媽媽已是嚇得靈魂出竅,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只有扶意還站著,並走上前道:“父親,可否借一步說話?”
祝承乾眉頭緊蹙:“扶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扶意頷首:“是,媳婦是在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