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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姑嫂們在一起,初雪也提起了堂妹在金家受虐一事。
靖王府兩位妯娌,皆是將門之後,聽這話氣得不行:“京城裡常笑話我們南邊不開化,當年晉國的確不開化,女子如同奴僕,可三百年過去,太祖琴公主遠嫁晉國改天換地,三百年後的如今,我們那兒可沒有打女人的男人,也沒有虐待媳婦的婆婆。”
提起太祖太宗當年,扶意便心潮澎湃,那是她所向往憧憬的年代,可如今淹沒消失在三百年曆史中,反而是一向被京城人士看做野蠻的南方,好好儲存了當年的國風。
不知大齊何日能重現盛世,扶意願為之竭盡所能。
只聽韻之冷聲道:“金家雖壞,可宰相府也無情無義,就是知道初夏無依無靠,他們才敢如此惡毒。”
大嫂嫂弱聲道:“我給了她一些銀子,一些膏藥。”
韻之說:“等三嬸嬸生了孩子,養好身體,讓她去做主,我們抹不開臉,三嬸嬸沒什麼可顧忌的。”
大嫂嫂忙道:“那可不成,叫母親知道了,豈不是要問我的不是?”
韻之對靖王府兩位苦笑:“我家這位,真沒強到哪兒去,見天叫我娘欺負,我幫也幫不過來。”
她轉身看著扶意,更沒好氣地說:“還有你啊,你不是很聰明圓滑,很會哄人高興,怎麼到了大伯母跟前就不好使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別叫我操心行不行?”
扶意笑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我家二姑娘將來不會被婆婆欺負,我是放一百個心的。”
韻之霸道地說:“我可不像你們似的,一個比一個沒出息。”
香櫞來換茶時,輕聲對小姐說:“大夫人打發人向老太太傳話,今晚在楊府用晚飯,要晚些回來。”
扶意表示知道了,不動聲色地繼續聽二位靖王府的妯娌,講述南邊的風土人情,而她們也十分好奇北地風光,扶意自然要好好介紹自己的故鄉。
妯娌姐妹在一起,說不完的話,直到日落前,大嫂嫂不得不回東苑,大家這才散了。
韻之跟著來清秋閣,又給扶意講了一遍如何區別金銀珠寶以及它們的市價,直到前門說三公子回府,她才等不及見一眼哥哥,匆匆就跑了。
香櫞好奇地說:“姑娘過去總是三哥哥長三哥哥短的,這是得罪姑爺了嗎,跑得那麼急。”
扶意嘴上不說,但心裡知道,韻之是不願打擾他們夫妻獨處的時光,是韻之疼她。
待祝鎔回來,遠遠就見扶意在清秋閣門前等候,走近了不免說:“在屋子裡待著就是,何必等在這裡,要不直接等到宅門外去?”
扶意委屈地說:“新媳婦的難處,你是一件都不知道,且不說這些,難道不願早早見到我?之前在家,你也是白天黑夜的忙,我們四五天也見不上一回,那時候我心裡就惦記你,如今更是十倍百倍的惦記,但過去不敢表露,眼下好歹能大大方方地等著你盼著你,鎔哥哥若不介意,我可真等到宅門外去了。”
祝鎔嘖嘖:“我就說了一句,你看看你一大車的話。”
扶意道:“人生了嘴,可不就是說話用的。”
他們說著,已經進房,祝鎔見屏風送來了,很是滿意,拉著妻子轉到屏風後,摟著腰.肢便是重重親了兩口,這軟軟的香唇,恨不得每天能親上千百回。
扶意雙頰緋紅,柔聲呢喃:“原來除了說話,還能用來親親。”
祝鎔說:“過去我能心無旁騖地念書、當差、做任何事,可今天總忍不住想念你,要是能時時刻刻在身邊該多好。”
扶意笑得甜膩:“那我可要先嫌你了。”
祝鎔摟過妻子,心滿意足地抱在懷裡,便看見桌上地上好些珠寶器皿胡亂地放著,不禁問:“這是做什麼,擺的到處都是?”
扶意這才想起她剛整理了一半,趕緊招呼香櫞進來接著收拾,一面隨手拿起幾件古董和珠寶問丈夫是什麼,祝鎔都很自然地一一回答,反問她:“怎麼了?在挑禮物?”
扶意微微撅著嘴說:“今天之前,我一個都不認得,什麼製造工藝,什麼金什麼玉,我都不認得。”
祝鎔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扶意說了上午的事,她給幾位大管事的打賞才一吊錢,韻之說他們背過身一定會嘲笑她寒酸。
“我也不是小氣,之前在清秋閣,翠珠她們我也時常打賞,端午節要吃酒,我也拿了好幾兩銀子。”扶意說道,“實在是今天人太多了,每個人都要打賞,為了公允些,我才只給了一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