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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裡貼著丈夫睡的姿勢,輕聲念著,“好難,我那些雄心壯志,顯得多可笑,我連眼前的事都做不好。到底要怎麼才能與他們和睦相處,一味地卑躬屈膝,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嗎?”
可惜屋子裡靜悄悄,沒有人回答她,而扶意一想到,此刻她在寬闊綿軟的床上,但丈夫興許就風餐露宿、夜不能眠地為皇帝辦差,甚至面臨生死危險,就心疼得不行。
倘若祝鎔的任務,是為天下為蒼生,扶意多少還覺得值當,可鎔哥哥爬山涉水地為皇帝翻遍整座江山,僅僅為了滿足皇帝的私心,她實在不能原諒。
如此,心裡越發堅定了她的信念,且不管明天家裡是什麼光景,她要儘快見郡主一面。
好在祝承乾操心國事,無暇來管教扶意,只命下人將清秋閣廳堂的傢俱擺設全換了新的,大夫人則因曾親手墮了女兒的孩子,沒資格對這件事指手畫腳,扶意一時免去了來自公婆的為難。
不過這件事,老太太的處理方式,扶意並不能完全贊同,她想著報官由衙門裁奪,並藉此機會讓翠珠與夫家合離,可最終竟是打發了那家人一百兩銀子息事寧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翠珠暫時養在後院她孃的屋子裡,離著主子們住的地方很遠,這家裡一年中生老病死的下人就不在少數,也談不上什麼晦氣不晦氣。
祖母說,翠珠願意之後留在扶意身邊服侍,但公爹不答應,認定了那丫頭不吉利,於是折中了法子,回頭等翠珠身體好了,留在園子裡侍弄花草。
這一切都好說,扶意不服的是反過來給那家無賴一百兩銀子,那畜生打死了自己的孩子,還得了好處,這算什麼道理。
但她也明白,息事寧人對家裡的重要,那天祖母就說,貴族人家不興打官司。
轉眼,祝鎔離京三天,該是約定好回家的日子,扶意早早就等著,哪怕聽下人說他入宮或是去了禁軍府也好。
祝承乾亦如是,家裡宮外到處派了人守候,一有訊息就要通報他知道,但最終還是失望了,兒子空手而歸,並沒能帶回來那父子倆的頭顱。
祝鎔此行,本就不是去殺什麼人,不然也不會惦記著要帶扶意一道出門,只是他究竟去做什麼,扶意不知道,祝承乾也不知道,只有皇帝一人明白。
就在祝鎔進宮交差,預備離宮時,遠遠看見前方侍衛在追捕什麼人,他立刻加入陣營,另有慕開疆帶人從後方包抄,一行人直逼到宮牆下,他眼睜睜看著那人影翻牆而出。
皇城的牆,四五丈高,有些功夫從裡面翻上去不難,可翻下去,外面是護城河,過了護城河才是京城街巷,就算是祝鎔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當眾人衝到城牆外,登上小船進入護城河,早已不見刺客蹤影,岸邊沿路的血跡走了沒幾步,就消失了。
祝鎔和開疆沿著血跡追到盡頭,開疆嘖嘖道:“好傢伙,是個練家子,幾十個人都抓不住他。更膽大的是,竟然大白天闖宮,這太陽還沒落山呢,也是要了我們的命了,我們怎麼向皇帝開交?”
“只能據實稟告,廷杖還是牢獄,橫豎是逃不了了。”祝鎔冷聲道,“總不能讓屬下去當替死鬼,往後誰還跟我們?”
皇城關防失守,大白天放了賊進來且全身而退,追究責任,祝鎔和慕開疆難辭其咎。
這一邊扶意還盼著丈夫早些回家,結果人沒等回來,竟然傳來訊息,丈夫和慕家公子因失職之罪,遭皇帝廷杖重則。
扶意嚇得心驚膽戰,不知如何是好,徘徊在清秋閣門外,便見公公換了官袍,急急忙忙要進宮去。
他見了扶意,冷聲道:“不要愣著,準備醫藥,等我把人接回來,你要好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