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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山市市醫院五樓的高幹病房今天人流不斷,走廊過道里等候的人群更多。還好的是大家都懂得規則,除開職務相當的幾個,其他人都站得離病房遠遠地也沒敢交頭接耳,只是安靜的等待召喚。
偌大的病房裡只有兩個人,一個躺在大床上,一個弓背站在床邊。李偉強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皮看了看惶恐不安眼珠轉得飛快的盧曉鵬,輕聲訓斥道:“也是當區長的人了,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慌什麼,又有什麼可慌的?”
“李書記… …我… …”盧曉鵬喊了一聲卻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他苦笑著望著老領導,事到如今必須要老領匯出手才行,他區長做得好好地,權力、金錢都在手中,可不希望好端端的被扔進監獄吶。
不過盧曉鵬臉上的惶恐更多是裝出來的,大家都是職場打拼出來的,什麼時候該是什麼樣一種表情,對盧曉鵬來說這是一種最基本的職業素養,很簡單,不比換一張面具複雜。
但他的確很佩服李偉強,就算在李偉強身邊呆了許多年他也沒搞懂李偉強的強大人脈網路,就像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他提前得到老領導的通知,又怎麼會恰到好處的趕到那個地方去呢… …虧得老領導訊息靈通啊,換做自己保不準警察或者紀委上門了都還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事,你好好的上你的班,別胡『亂』打聽訊息,更別『亂』動就沒事。”李偉強本不虞多說,可這件事還真的沒辦法繞開盧曉鵬,那也就只能是提點幾句寬慰寬慰自己這個前任秘書的心了,免得這小傢伙一慌張『亂』說『亂』動反而搞出事來就麻煩了:“能找到你馬姐的車和屍體我已經很寬慰了,時隔三年,當初她是怎麼墜落到那懸崖之下估計只能是等我死了再去問她,唉,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走到那條路上去啊… …”
話說到這個程度就足夠了。果然,盧曉鵬臉『色』不變可已是心領神會,他感激的叫了聲“老領導”,看到李偉強擺擺手就輕手輕腳的倒退出病房。
接下來自然就是李偉強的現任秘書接管了,安排各層級的領導探望慰問,彙報一下各方面的進展,等待下一步李偉強的指示等等。
… … …
同一時間,市局刑偵大隊隊長辦公室,沈攀又一次坐到了李振鐵對面,兩人隔著桌子吐著菸圈,桌上一份薄薄的調查報告就是沈攀三個人這些天的成績,那一副鐵架子斜靠在門後的牆邊。
“小沈,你這個證據不足,搞不成!”掐熄菸頭,李振鐵又抄起桌上的調查匯總看了一遍,他搖搖頭,把那張紙推到沈攀面前,給出了結論。
“那我就沒辦法了。”沈攀也是鬱悶,李振鐵透過市醫院的熟人問過了,馬華的屍體做了一個簡單的屍檢,的確是車禍死亡,也就是說想要從屍體上大主意是不可能的。至於馬華的車,人家盧曉鵬直接安排拉進了安陽區的定點修理廠,早就洗得一塵不染拆得七零八落開始重新噴漆維修了… …據盧曉鵬說這是李偉強的意思,修好停在家裡作為紀念,其他人誰敢不同意?就連李振鐵都沒那個膽子說一句扣車嘛。
“李隊,這不是我調查不出結果,是你這邊支援力度不夠,要我說現在就應該先把盧曉鵬扣進來,我就不信還對付不了他了,對吧?”沈攀心裡有一團火燃燒得很猛烈,他一直衝在最前面,為此不惜在盤山路現場和盧曉鵬對上,可核實了證據之後回來找李振鐵開刑拘通知書的時候卻被攔了下來,哪裡又能想得通啊。
“李隊,你把刑拘通知書給我,我去收拾那個區長,保管給你問出口供來。”回頭看了一眼靠在門後面的鐵架子,沈攀越想越氣,語氣也直衝衝的不怕得罪李振鐵:“如果我們連盧曉鵬都不敢扣回來,又怎麼對付李偉強,李隊,當初可是你叫我去查的這個案子,你總得拿句話來說吧?”
“沈攀,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給你講清楚了,你這個年輕人怎麼就這麼頂牛。拿出你破案的智慧好好想一想,小沈!”兩個人對峙足足半個小時了,期間幾個辦事的人來都被李振鐵不耐煩的打發走了,他還得想辦法說服眼前這個執拗的傢伙呢:“好吧,按照你的說法,我問你,你憑什麼拘留盧曉鵬,我都不說到了盧曉鵬那個位置想要拘留他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明白嗎?”
當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真說起來市局根本沒資格拘留盧曉鵬!
黨員、官員,到盧曉鵬的區長位置要處理也得先上報市委,市委、紀委做了處罰決定之後才談得上移交檢察機關,都不是刑偵大隊來著!除非是抓的現行,否則沈攀不過是一廂情願的痴人做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