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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有個案子需要調查一下他家裡的情況,大叔,既然你們都是鄰居,想來對他們的夫妻情況也有所瞭解,能不能詳細的給我說說。”緊盯著老人臉上的神『色』,沈攀放慢語速說完要求,然後很誠懇的對視著老人的目光,鄭重的補充了一句:“大叔,我需要你的幫助。”
老人神情明顯有了變化,他甚至回頭看了看那棟樓的某扇窗戶,沈攀相信他看得就是何銳呃那套房子。不管老頭臉上是怎麼的風雲變幻,對體制的敬畏最終還是壓倒了所謂的鄰里關係,老頭嘆了口氣,搖搖頭,低語道:“我就知道終有一天警察會找上門來。”
普通人遇到老頭的感嘆,十個有十個都要捧哏的續上一句:“為什麼呀?”
沈攀不會,訓練有素的警察都不會。話趕話大多是要偏題的,沈攀很清醒自己該有的應對態度。他只是肅穆起神『色』,一動不動的盯著老頭… …嗯,那張鐵皮的小凳暫時被沈攀徵用到屁股下面了,小本本捏在左手,筆握在右手。
白瓷的茶杯?哦,對了,老人的茶杯被老人懂事的接過去擱在腳邊,體制內出來的人嘛,基本的禮節那是絕對不會弄錯,孰輕孰重老頭心裡亮堂著。
“何銳嘛,塗家鄉的辦公室主任,我們這棟樓裡幾乎所有的都知道他的身份… …”任何稍有職務的老人退休之後最不適應的就是說話沒人聽,以前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小年輕現在看到自己都不理不睬,所以當沈攀嚴肅卻又洗耳恭聽的神態擺出來之後,老人心中頓時暢快喜悅,話也就自然的多了起來。
何銳打老婆這件事整棟樓五個單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某幾個重男輕女,認為女人就是下蛋的母雞那種人例外,其他人對此肯定是深惡痛絕。
最開始的時候還有鄰居打過報警電話,可警察來了之後也沒法處理。想一想嘛,警察前腳敲開門,緊接著何銳就打電話給自己熟悉的附近派出所的所長啊、縣局的熟人啊,你讓出警的警察又能怎麼樣?
像沈攀這種一根筋,凡事喜歡追根問底的菜鳥太少,太少!
人的同情心也是會麻木的。歷經的撞頭多了,鄰居也就再懶得給自己找事,反正就當是聽戲劇嘛,別人家裡打死打活的關我們大家屁事啊… …就好比網上時不時的爆出一些慘劇,起初的幾天那是群情激憤,可時間多拖上幾天之後呢,大多數人真的是看都不會再去看一眼,又哪裡談得上“關注”二字。
加上何銳的表面功夫做得好,鄰居們家裡有什麼困難的事情找到他他大多會走走關係幫忙疏通一下,久而久之,甚至越來越多的人站到了何銳一邊指責商藝不守『婦』道等等,例如沈攀最開始去按門鈴在單元門口遇到的那個老太婆說的話那樣。
“我可是狠狠地訓斥過何銳好幾次,我以前在司法局工作,是工會『主席』,訓他他也不敢還嘴。”老頭得意洋洋的炫耀了一句自己曾經的榮耀,沈攀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要不是這老頭年齡太大,沈攀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踹進河裡,讓他在冰涼刺骨的河水中好好去沉思沉思。
你都知道自己是司法局的,不說太多,最基本的一些法律準則你該知道吧,家暴是犯罪你別告訴我你不懂… …抿了抿嘴角,沈攀心裡忽然很難受,手裡的筆越加用力的劃在字面上“沙沙”的響,差點都把厚實的小本本戳破了。
如果這個司法局的工會『主席』能夠在何銳施暴的時候哪怕站出來一次,而不是他自己口頭輕飄飄的訓一句,商藝大抵是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周新宇何至於枉死在塗家鄉的『政府』院子裡啊… …
老頭還非常熱情,花了一個小時詳細描述了何銳家的故事之後,因為擔心沈攀不相信,他還有收拾了釣具親自拉著沈攀去樓裡敲開了何銳家樓上樓下兩戶人家的房門。
等沈攀走出這棟樓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他仰起頭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望向天空,下面自己該做點什麼呢?… …答應何銳的事自己是已經做了,沈攀心中微微一笑,我答應了來調查,我是真的來過並調查清楚,不過我可沒答應你何銳顛倒黑白以及其他什麼… …所以呢,是時候去縣局刑偵隊一趟了,就當是和自己的新同事們打個招呼,混個臉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