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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親的要給自家女兒輸血,醫生不可能拒絕。護士取樣、化驗,李雙陽耐心而焦慮的等待著,他擔心女兒的病情因為這丁點的時間浪費而加重。醫生護士都在安慰著這個可敬的父親,直到現在,李雙陽的兩條腿都還沒能剋制住不再顫抖,他的喘息依舊是短促而重如牛吼。
幾分鐘以後,負責送樣化驗的護士過來了,她眼神很古怪,看了一眼坐在病床邊守著女兒的李雙陽,她衝醫生招招手,兩人去到旁邊低語了幾句。整個場景李雙陽都看在眼裡,他真的太累了,一時間竟然沒能反應過來,直到那醫生和護士交談完站在他面前,李雙陽才詫異的抬起頭問道:“醫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立即給我女兒輸血?”
在不由自主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李雙陽心裡一個“咯噔”猛地升起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醫生遲疑了一下,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語速緩慢的說道:“嗯,你和你女兒的血型不符,不能輸血,我們已經聯絡了其他醫院,同時也向醫院所有的工作人員發了通知,看看有沒有血型相符的獻血,所以要稍稍等一等。放心,小孩子高燒已經退了下去,不會有大問題,我們會隨時關注著她。”
說完,那醫生憐憫的看了看李雙陽,轉身離開。
這種情節李雙陽在電視裡看到過,所以幾秒鐘之後他猛地醒悟過來,這是醫生在委婉的告訴他孩子並不是他的!一時間,李雙陽雙耳“嗡嗡”作響,臉部漲得通紅,整個人好似要炸開似的。
原來,他頭頂的帽子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換了一種爽心悅目的顏『色』。翠綠『色』嘛,這還用得著說,李雙陽只覺自己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他扭頭死死地盯著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來的李霞,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拎起這個孩子從樓上砸下去,然後自己也跟著跳下去一了百了,這是一個男人畢生最大的恥辱,洗不清的恥辱!
好歹李雙陽還有點剩下不多的理智,他抱著頭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一坐就是一個通宵。當晚李霞輸了血之後病情立即好轉,小女孩懂什麼呢,還是嬉笑著和父親丫丫嗚嗚的逗鬧著,卻是沒看見父親眼裡那密密麻麻的血絲和瘋狂的抹不去的恨意。
孩子出院,李雙陽終於爆發了,他給高潔打去電話攤牌詢問這件事,高潔矢口否認,兩人在電話裡大鬧一場不歡而散。
當然,為了確認事實真相,李雙陽再次帶著李霞去了生另一家醫院,二十年前國內科技限制還不能做親子鑑定。但李雙陽透過關係找了好幾位老專家,透過一次次的血型化驗,老專家們很遺憾的告訴他,李霞不是李雙陽的親生女兒,這就是結論。
三十天後,高潔學習回來,家庭矛盾自此爆裂,曾經的恩愛煙消雲散。李雙陽暴打了高潔一頓,高潔住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院,但奇怪的是這女人始終咬著牙不肯吐『露』李霞的親生父親,也不願意離婚。
李雙陽也不會離婚!離了婚他還怎麼報復高潔給他戴上的這頂讓他沒臉見人的蒼翠的帽子呢!
於是,後面這幾十年,李雙陽對高潔是三天一小打,一週一大打,沒事了、無聊了、心情不好了抬手就是一耳光。而且,一旦李雙陽有了 生 理 需要,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地方,高潔都得配合著滿足他。
可以說,在後面共同生活的幾十年裡,李雙陽再沒把高潔當做一個正常的女人的來看,更別說妻子這種美妙的稱謂了。高潔對所有的一切都默默地忍耐著,她只有一個要求,別讓李霞知道,李雙陽答應了這個條件,所以兩人在李霞面前一直都表現得好似一對恩愛夫妻,嗯,比一般的夫妻還要情深意切似的。
“事情經過大致就是這樣,你說我憑什麼對李霞好?我憑什麼對一個不是自己女兒的女孩去付出父親的情感?換做是你,你能做到嗎?”李雙陽暫停了漫長的述說,他捂著臉,心中的痛苦還能從額頭上那暴跳的青筋體現出來。
周珊在身後輕輕的用手指捅了捅沈攀,沈攀回過頭去,女孩努努嘴,沈攀順著方向看去,躺在沙發上暈倒過去的高潔眼皮在急速的顫動,這女人早已不知醒來多久,也許李雙陽那番坦『露』心聲的話她都聽在耳裡,所以她不願意在這個時間睜開眼睛。
“然後呢?”沈攀裝作沒看見,高潔要裝聾作啞由得她,等李雙陽說完沈攀會單獨與高潔聊聊,當著李雙陽的面高潔恐怕一個字都不會說。他看著惆悵而憔悴的李雙陽,問道:“既然你恨李霞,她找個男朋友結婚離開你們你應該感到高興,為什麼你反而要阻擋她,不合情理啊,對吧?”
“呵呵。”李雙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