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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樂因此傷心,或是讓她為了爺爺自責,但,這不代表他允許這種以命換你的情事可以繼續存在。
他加重了手勁,“是誰教你招來貪鬼的?”
胡思遙神色一凜,閉口不語。
“說!”銳利的指爪將他的頸間劃出數道血痕。
他受疼地皺眉,“是國師……”
嘲風訝異地張大眼,“皇甫遲?”原來處在背後指點他做出這種事的,竟是高高在上的皇甫遲。
“他要我救世人。”提及堅信不已的恩人,胡思遙跟中的信念沒有半分動搖。
十多年前,在他初掌家業時,對於鋪裡永遠也治不完的病患再怎麼努力也平息不了的病症,讓他這名曾滿懷救人濟世的大夫失去了理想與動力,他曾想放棄滿腔的熱情,也想將病人臉上永遠看不完的愁容拋諸腦後,但自身為國師的皇甫遲出巡那一日見著了他起,他感覺他今後的人生因此而變得不同了。
是皇甫遲告訴他,如何將他醫人濟世之心推廣至更多百姓身上,是皇甫遲告訴他血藥這門無病不克的良方,也是皇甫遲教他除去槽上的嘲風獸,利用貪鬼來為他煉藥,透過皇甫遲,他看見了未來的另一片天空,也發現了朝理想邁進的一道捷徑,只要他肯去做,只要他願以少數的犧牲去換取,那麼,他的理想將不會只是夢終有一日,這世上的病魘都將因血藥的誕生而終結。
“救世人?”嘲風不屑地哼了哼,“別開玩笑了,他才是這人世的禍根。”
他隨即改顏相向,“不許侮辱他。”
嘲風面帶訝異地瞅著他,只見他渾身哆嗦,兩目帶憤,似乎是極力想捍衛心中神祗,不容得神祗遭到一絲辱詬。嘲風緩緩地笑了,慢條斯理地傾身向他,那笑意是那麼有自信,與他四目交接較勁默抗,逼得他顫退了數步,抵至藥櫃上,再無去路,趁他一雙不屈服的眼飄搖不定地凝視著自己時,嘲風一掌抵按在他身後的藥上。
“或許人間我不懂,但非關人間之事你又識得多少?”自上而下睨視著他,嘲風嘲弄地問,“你才多大?見識過什麼?我在皇城或他處的簷上看了他千年,看盡他的勾當,他心懷正軌或不軌,誰能比我明白?”
胡思遙忙為皇甫遲辯護,“無論他的作為如何,他是為了百姓著想——”
嘲風沒理會他在說些什麼,也受夠了那些為一己之私而編派出的狗屁廢言,因此絲毫沒在聽胡思遙義正辭嚴地在說些什麼辯辭,默不作聲地來到盛滿血藥的水缸前,朝它伸出一掌。
“你想做什麼?”胡思遙驀然中止口中的話,神魂晃盪地看著惜的舉止,話音恐懼又顫顫。
嘲風微側過臉,唇邊勾起一抹笑,在下一刻掌心往前稍伸,將置於高處的水缸輕輕推落。
面無血色的胡思遙放聲大叫:“住手!”
在空中傾倒了的水缸緩緩墜地,清脆刺響一聲,缸破血溢,裡頭裝盛著的血藥似有生命般地洶湧流出,腥紅溢染了一地,放眼望去,一片血色刺目。
“不——”心碎的慟音在鋪裡寂寂迴盪。
胡思遙意奪神駭地往前想搶救,不顧砸了一地破瓦割傷了指,指傷雖痛,但更令他心疼如絞的是,耗盡了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那些救人無數、治遍天下之疾的幽夢,在這片沾了塵土砂粒的汙血而遠去了。
嘲風低首看著他,退開了兩步任他徒勞地撈索著地上的殘血。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他悲痛地抬起頭來,雙手沾滿了以眾人之命換來的暗血。
“不知道。”嘲風無辜地笑笑,“你能對只獸期待些什麼呢?”
“把東西還給我!”他咬咬牙,一骨碌地衝上前想奪回被取走的最後一線希望,渴望利用它再次煉成血藥。
嘲風揚起手,將驅鬼咒合握在掌心裡一握,再張開五指,將粉碎的咒紙灑下,淡黃色的咒紙零零落落地飄落在他的面上,他瞠大眼睛,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地怔望著嘲風。
“走吧。”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灶君,伸手拍拍嘲風的肩,“我將他拎到別處去的。”
“忘了告訴你。”走至門外的嘲風,腳下的步子頓了頓,懶懶地轉過頭,“我只喜歡吃我自個兒掙來的飯,你的這門飯,不對我的胃,吃不起。”
實在是……吵得睡不著。
兩眼無神的喜樂,起身坐在榻上漫無目的的看著四處,當門外一次傳來陣陣抱怨似的低語時,她放棄了再多睡一會的念頭,打算先去止住那陣不該出現在這的噪音再說。
已經有力氣下榻的她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