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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他身後的兩名信衛軍士卒奮力將他推上了岸。
莫以為蒙仲只是個例,事實上,就算是健壯的信衛軍士卒,亦是一個個被河水凍地渾身發抖,更別說上了岸後被夜裡的冷風一吹,那簡直就彷彿鈍刀子割在肉上的酷刑。
“趙主父。”
見龐煖攙扶著趙主父從河中爬上來,蒙仲趕忙遞出去攙扶一把。
就著河對岸那無數騎兵手持火把的微弱光亮,蒙仲看到趙主父的臉上亦毫無血色,嘴唇發紫,渾身顫抖。
蒙仲知道,若他們不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生火取暖,穿著溼漉漉衣甲的他們,絕對會被夜裡的寒風凍斃在今夜,哪怕稍稍幸運一些,多半也會感染風寒——而在這個年代、在這種環境下,一旦感染風寒,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蒙仲用顫抖的口吻,低聲對趙主父說道:“趙主父,我們必須快點奔跑起來,儘快找到可以生火取暖的地方。”
“好。”趙主父點點頭,旋即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河對岸的無數趙國騎兵,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一雙眼眸中,跳躍著名為憤怒的情緒。
而此時,蒙仲對身邊的蒙虎、劇辛、趙奢等人下令道:“快!你等在前,速速找個可以取暖的安全地點……”
說罷,他又催促站在原地的那些信衛軍士卒跟著蒙虎、劇辛、趙奢等人向前奔跑,儘可能地讓這些人的身體變暖。
期間,蒙仲亦暗暗盤點己方的損失,幸運的是,雖然方才牛翦麾下的騎兵幾撥齊射很是唬人,但是效果卻微乎其微,至少在蒙仲的盤點下,僅有二十幾名信衛軍士卒不知去向,很有可能是被射中了要害後被冰冷的河水捲走,但大部分的信衛軍士卒,包括族叔蒙鶩以及蒙遂、武嬰等一干蒙仲的小夥伴們,基本上都安然無恙。
這讓蒙仲大大鬆了口氣。
藉助星空的微弱光亮,蒙仲、龐煖一行人在寒風中小步奔跑,在足足奔跑了約小一刻辰後,終於看到了一座矮丘。
此時蒙仲亦顧不得其他,當即下令藏到這座矮丘中,伐木劈柴,生火取暖。
可能是因為求生欲的關係,近兩百名信衛軍士卒很快就在山林中升起了十幾堆篝火,他們將其中兩堆篝火讓給趙主父、蒙仲、龐煖等人,其餘人通通圍在篝火旁,讓篝火的溫度烤著身上冰涼的衣甲。
不得不說,這些一路跟隨至此計程車卒,皆是信衛軍的老卒,也就是經受過樂毅、蒙遂嚴格訓練的第一批士卒,因此,無論耐寒能力還是抵受挫折的能力,都不是一般士卒可比,這不,明明是僥倖逃出昇天,但此刻因為生起了篝火取暖,以至於那些信衛軍老卒們竟然還能有說有笑。
這個說方才渡河時被箭矢射中了臀部,希望從旁的同澤幫忙看看傷勢,那個說他剛剛差點沒被凍死在冰冷的河水裡,總而言之,氣氛還是比較活躍。
直到這些士卒被樂毅喝斥了一頓,這才一個個耷拉下腦袋。
“怎麼回事?”
見樂毅從遠處走了回來,蒙仲輕笑著問道。
“沒什麼。”樂毅搖了搖頭,解釋道:“只是叫他們把布拉起來,勉強可以阻擋一點火光……”
他口中的布,即是士卒們在逃亡期間混藏於雪地中時用到過的布,由於逃亡期間誰也說不準是否還會用到,因此並沒有士卒將其丟棄,而是塞入了甲冑內,如今正好掛在四周的樹木上遮擋點火光。
當然,此舉在蒙仲看來,也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十幾堆篝火發出的光亮,怎麼可能擋得住?——縱使四周擋得住,頂上怎麼辦?
不過當他拿此事調侃樂毅時,樂毅卻無奈地說道:“雖然我也曉得擋不住光亮,那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至少能讓我心安點。”
他的話,讓附近的蒙虎、武嬰等人,甚至於讓不遠處的信衛軍士卒們,亦紛紛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位樂毅佐司馬,素來給人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穩重感,而事實上呢,樂毅也會感到心慌,只是他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此時,檀衛軍的趙奢走到了蒙仲等人這邊的篝火:“蒙司馬、樂佐司馬、諸位。”
“怎麼了?”
蒙仲讓坐在身邊的蒙遂向旁邊靠了靠,讓出半截充當凳子的圓木給趙奢。
“多謝。”
趙奢稱謝後便坐在蒙仲身邊,只見他看了一眼遠處圍著篝火小聲談笑的信衛軍士卒們,頗感不可思議地說道:“一路上,在下仔細關注貴軍計程車卒,在下發現,相比較我檀衛軍,貴軍士卒的心